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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_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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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又不知道,”景霆瑞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您不用那么介意。”

  “有些事,不是对方不知道,就没有关系了。”爱卿把脸埋的更深,嘴巴咕噜地吹着泡泡。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景霆瑞伸手入水中,托起爱卿的下巴。

  “嗯?”爱卿仰着头,看着他的脸。

  “那么,要告诉他吗?在他宫殿的花园里,我们做了好几次那样的事情 。”

  “啊!住嘴!”

  “该做的都做过了,用说的反而不行吗?”

  “我不要听!”

  “呵呵 ,卿儿,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这么做,你要告诉别人也好,还是别人知道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坏蛋……”爱卿幽幽地吐出这个词,眼角依然染着胭脂般的红晕,“因为你,我好累……身体就像要散架了……”

  “真是对不起了。”景霆瑞低头吻上爱卿的嘴唇,爱卿也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就传来爱卿沉稳的气息声,他睡着了。

  这之后的事梳洗、更衣,都由景霆瑞轻手轻脚地完成,爱卿到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是躺在龙床上,都不知是何时回长春宫?

  小德子说,景将军已经回青铜院去处理公事了。

  爱卿坐在宽敞至极的床上有些发懵,他应该尽快起身,因为今天是炎出征的日子,会非常繁忙,可是心里却蓦地感到一阵寒意,无法言语的空虚与寂寥,如同水波涟漪一般在胸间不住地扩散开去。

  “我要振作些,不能总是依靠旁人。”爱卿深深吸了口气,起身,下了床。

  

  第六章

  

  暑末,在烈日的持续暴晒下,河床已经裸露出来,好些战马都踩进了晒的开裂的淤泥里,低头去嚼着那少得可怜的水莲。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混杂着鱼腥气,冲的人脑袋发晕,炎支起一条腿坐在岸边的岩石上,它或许也是河里的,棱角早就冲刷没了,变得十分光滑。

  已经是午时,正是军队里锅造饭的时候,炎可以看到他的整个军队,都分散在四周,一共有六千三百余人。

  在朝廷的预想中,以这里的兵力去围剿乌合之众的匪徒,显然是稳操胜券的事,可是炎俊朗的眉头紧紧拧着,来到安若省背部的边塞之地,已有十七日了,他的战绩是两战两平,伤亡近百。

  首先,是对方的人马日益增多,在炎还没赶到这里时,匪徒已经洗劫了数十个村庄,甚至是城镇,但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盗匪那样杀光村民,而是把妇孺抓起来当人质,然后让男人们充当他们的打手、前锋。

  这一招确实阴狠毒辣,如果不想自己的家眷丧命,就得为匪徒卖命!为了收买人心,对那些战死的男丁家属,他们不但放回,还会给一笔所谓的抚恤钱。

  那些村民见到反抗的恶人,都死的很惨,不反抗的人哪怕死了,至少家人还活着,就都糊里糊涂地给他们当起“兵丁”。

  更甚至有人相信他们说的,等到嘉兰复国,最奋不顾身的将士会封赏大官!从此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于是,在这样大力地“招兵买马”下,“嘉兰王爷”李冠的手下竟然扩充到了五千余人!足足是之前的四倍多!也让他们从区区匪寇成为浩浩荡荡的“叛军”!

  兵力上的预估失策让炎感到郁闷,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就会输,毕竟在兵力和粮草储备上,自己还是占据优势。

  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难以取胜的问题就出在这些“兵卒”上。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带领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他曾经和景霆瑞一起带过兵、振过灾,在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觉得领兵有什么难处,将士的命令就如同圣旨,让他们往东,绝对不敢往西。

  所以行兵之事,在炎看来根本是水到渠成的。

  但是,该说这是不是景霆瑞的阴谋呢?这些士兵虽然都是年轻力壮之辈,却也是彻头彻尾的新兵!

  他们只有校场上演练过半年多,虽然懂得一些战术,会摆几个方阵,但都是认死理的,完全不知变通!

  在第一场战斗中,炎带头冲入敌方阵营,竟然还有士兵掉队!除了没跟上他不说,还走错了方位。

  这小部分的士兵不是被杀,就是成了俘虏,只有五、六个人侥幸逃脱。事后,根据副将禀报说,因为这些新兵习惯了校场的操练,先入为主地认为,将军肯定会带他们先打敌人的周边圈,那里人数少些,容易击破。

  便自以为是地跑去抢占优势地形,想要讨个头等功,没想将军打的却是对方的主力军,也就是硬碰硬的打法。

  而炎的计划是,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击溃对方的最密阵型,以获得更大的战场主动权,被这么一闹后,别说主动了,几乎是被敌人追着打,在迂回战三日后,好不容易才取得一个勉强称之为“平手”的局面。

  战后,炎气的指着河塘里的野鸭群,斥责他们道,‘连这些鸭子都比你们懂得怎样跟进头领!’

  挨了训,也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军营里的气氛有些低迷,这第一场仗就这么过去了。

  到第二场,炎以为他们已经吸取足够的教训,却闹出更大的乌龙!

  战场厮杀,自然是喧闹无比,将士不可能通过言语传令,用的都是金鼓和旗帜。

  年轻的传令官因为过于紧张而不小心碰倒了大旗,前锋营的将领以为是出兵信号,过早地突进敌营,要不是炎见到此情景,当机立断地派出骑兵营和火器营提前出动,那整个前锋营都会命丧当场!

  那折损的将是一千余人!

  直到这一刻,炎才明白,新的并不是士兵而已,就连他的副将、传令官都是初次直面战火的新人!

  炎深深觉得,景霆瑞就是想要他难看,才会把这样的军队指派给他!明知道他也是都一次领兵上阵!

  没有比调教新手,更头疼的事了,多次的训斥似乎都成了耳旁风,而持续的酷热与干旱,也让这些多数出生在江南的士兵变得心浮气躁,对军中的条条严规都不怎么遵守了。

  像现在,他们明知还在生火造饭时,必须要有人把守周边,可是那些士兵三三两两的,与其说是在巡逻,更像是在闲庭散步!

  “……”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士兵并不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也不信任他们一样。

  也难怪如此,他才十八岁,士兵们大多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只是少数几个人与他同龄,听命于一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的人,且还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亲王,他们都觉得是在“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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