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不是,反正,祖上这么规定的嘛。”炎含糊其辞,不想让爱卿知道太多这种男女之事,便凑近帮忙挑玉石,“我看就这一块吧,够大。”
炎手里的是一块巴掌大的翡翠,颜色碧绿,毫无瑕疵,具有宝石般的光泽。
“嗯,就这个了!”说起来,景霆瑞是属虎的,那就雕刻一只小老虎吧!虎虎生威,定能剿灭敌人!
爱卿干劲十足,他让银作局的工匠师傅在一旁指点,先是用刀具、绳锯来切割,又用砂石细细打磨,那受伤的指头就又流了血,他咬咬牙,上了药,缠好指头后,就接着干,连工匠都看不下去,说要帮主子雕刻,但都被他挥退了。
爱卿独自一人,足足折腾了五天,才把玉佩雕刻好,穿上绳子,算是完工了。
“炎,你过来看看,觉得如何?”爱卿拿着得意之作,先给炎瞧。
“这……哈哈哈!”没想到炎一看到就爆笑了出来,还捧着肚子。
“你干嘛!真讨厌!”爱卿涨红了脸,拽着玉佩就往外走,哪晓得才走出银作局,就碰上前来找他的景霆瑞。
“殿下,您这些日子都在工房里做什么?”六天前,景霆瑞被太子下令,让他这几日去操练士兵,不用随行伺候。
可是,景霆瑞还是放心不下,趁着午后休息的当口,来找太子。
爱卿看到景霆瑞,脸孔就更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决定走人。
“没什么,我不会再来这儿了。”爱卿扭头,往院外走。
“等等。”景霆瑞握住爱卿的手,抓了过去,“您的手怎么了?”
“好痛。”爱卿叫道,另一只手里抓着的玉佩,就掉在地上。
“这个又是什么?”景霆瑞弯腰去捡,爱卿连忙阻止,无奈他个头小,还没捞到它,就被景霆瑞拾起来了。
“你不可以看,快还给我吧!”爱卿着急了,因为景霆瑞把它拎在半空,在阳光底下,仔细查看。
爱卿越是蹦跳着,要拿回玉佩,景霆瑞的手臂也就抬得越高,黑眸微眯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玉佩。
尔后,他低头,看着面红耳赤的爱卿,温柔地问:“殿下,敢问这个是送给卑职的吗?”
玉佩的背面刻着“瑞瑞”二字,虽然比划有些粗糙,且深浅不一,但还是能看得出来。
“我知道我的手艺没有工匠们的好,也比不过宫女送你的香囊,”既然如此,爱卿也就豁出去了,侧过脸,瞅着一旁的花花草草,嘟嘟囔囔地道:“但反正有多的玉石料,就刻刻看了,你要的话,尽管拿去。”
“这只小猪很可爱……卑职很喜欢。”景霆瑞笑了,弯下腰,看着爱卿。
“是老虎啦!才不是猪!”爱卿辩解道,他总算明白刚才炎在笑什么了,老虎的鼻头是刻得大了一些,圆润了一些,看上去酷似猪鼻,但它的额头上还刻着一个“王”,这不明摆着是老虎吗?
“啊,是卑职眼拙!”景霆瑞认错,伸手握住爱卿的手,一个劲地道歉:“都是卑职不好,还让您的手受伤了。”
“知道就好,唔,不过,我还是要罚你。”爱卿仰起头,说道。
“卑职甘愿领罪。”
“就、就罚你把那些东西通通都退了!”爱卿一本正经地说。
“那些东西?”景霆瑞有些听不明白。
“就是前些日,她们送你的香囊、绣帕什么的,你带上战场也显得累赘,不是吗?不如物归原主,还给宫女姐姐吧。”爱卿虽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是一想到景霆瑞随身带着宫女送的东西,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另外,炎说过的,什么宫女是皇帝的女人,也让爱卿在意,他担心这件事说不定会对景霆瑞,还有宫女姐姐不利。
他再也不想看到谁受到伤害了。
“哦,您是说小桃她们,卑职知道了,会立刻退还的。”景霆瑞本来就不想收她们的礼,但是想到自己离宫后,这些人是最亲近太子的,所以就借着收礼的机会,叮嘱她们好好伺候太子,凡事要多留个心眼。
而那些香囊,他也没带在身上,而是全塞在箱柜里。
“也不用立刻,反正,你自己看着办。”爱卿点点头,看到景霆瑞把玉佩系在了自己腰带上,便高兴地笑了。
“殿下,能和卑职约定吗?”
“什么?”
“在卑职回来前,您要乖乖地待在宫里,不会闯祸。”
“瞧你说的,好像我多坏一样。”
“正因为您不坏,卑职才有些放心不下。”爱卿的“闯祸”,多半是出自好意,比方这玉佩,若是让皇上知道工匠让太子做粗活,恐怕免不了责罚工匠一顿。
“你说的我听不懂。”爱卿摇头,“不过,我会听父皇和爹爹的话,好好念书,也会照顾好弟弟跟妹妹,你就放心去打仗,早日得胜归来。”
“是。”景霆瑞单膝跪地,伸手握住爱卿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慎重地落下誓言之吻。
“瑞瑞……”爱卿整张脸都红了,连耳根都跟烧起来似的,散发出一股热力,景霆瑞那低垂的眼睫毛,挺直的鼻梁,是那么地好看。
想必,这天底下最厉害的能工巧匠,也雕刻不出这样俊美的容颜。
而那温软的嘴唇,轻贴在手背上的感觉,又如此炙热。
这感受深深地烙进爱卿的灵魂里,让他的心一直围绕着景霆瑞跳动。
哪怕他这一去,就是让人意外的——整整三年,这份热烈的心情都未曾磨灭……
第十四章
大燕召集的十五万兵马,被景霆瑞分为三路出征。
其中,景霆瑞为中路大将军,由他亲自挑选出来了的青年才俊何林,以及老将冠忠国为左、右二路的副将领,各自有五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