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晚探到的消息在脑子里理了一番,很有用的消息不多,但他也不急,后面还有时间。
现在才刚开始,也不必操之过急。
如今,贺楼景炎最担心的,是沐榆的事。
褚韵峥今晚这番话让他很在意。
他很肯定,六年前的那次,褚韵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而今晚见面的时候,褚韵峥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不会一点惊讶也没有。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这次的钦差提前把他的画像给了褚韵峥,褚韵峥才想起来的,另一个很有可能就在沐榆身上。
前者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他又不是通缉犯,一般来说身为太子,褚韵峥应该不会无聊到去要他的画像。
倒是后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沐榆这次来京城,很有可能就是和褚韵峥有关,应该说,是和明德帝有关。
分析一下,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而且也符合他先前的猜测。
无缘无故到了京城,而且这期间他都查不到任何消息,如果是和明德帝有关,确实很正常。
可,如果人真的在他们手上,褚韵峥今晚这番话,不就相当于是在故意提醒他这点的吗?
隐瞒了这么久,他一出现就晦暗地透露这个消息,要说褚韵峥是无意,贺楼景炎是不会信的。
所以,这里面很大可能是有陷阱。
或许褚韵峥就是故意挖这个陷阱等着他跳进去。
权衡了一番,贺楼景炎还是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同时他也决定,先把布谷派出去找找,看能不能像上次那样找到人。
可怜的布谷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躲在暖暖的被窝里躺了一晚,还不知道自己又要过着冰冷又忙碌的日子,还哭诉无门。
第二天一大早,褚韵峥便到了,简直就像是掐着时间到的,贺楼景炎刚从楼上下来。
北方冬天的早晨很是难捱,暖暖的被窝和外面的冰冷简直就是两个极端,饶是一路上都这么过的,贺楼景炎也还是有些不习惯。
前世加上今生,三四十年都呆在气温几乎恒定的南方,估计没几个人能这么快适应这里的天气。
褚韵峥这次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身洁白的狐裘。
“看来本宫的考虑是对的。”
边说着边示意侍从把狐裘递给贺楼景炎,褚韵峥笑着调侃道,“京城冬天可比半烟城冷多了,贺楼公子要是为了风度而生病,可就不划算了。”
贺楼景炎那一身的衣服放在北方,深秋的时候穿还差不多,这时候穿还是有些单薄了。
当时来的时候,因为赶得急,加上他对北方的冬天认识不够清楚,其他人也没在京城过过冬,准备得倒是有些欠妥。
也幸好贺楼景炎有内力,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熬过。
“多谢太子殿下。”
看着那狐裘都觉得很暖和,贺楼景炎也不打算在这件小事上委屈了自己。
他遭这份罪,还不都是拜皇室所赐,所以就算得点好处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