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见过吧,也有可能你意识不太清,认错了。”
认错了?
虞斯言垂下眼,想了想,倒是有可能认错了,他当时一睁眼,迷迷糊糊就只看见了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如炬。但如果不是项翔,那又是谁呢?
想了一会儿,虞斯言眼波闪动了几下,表情染上些严正,
“木头,要死的时候,我见到我爸了。”
项翔极其不愿意听到这个‘死’字,虞斯言一说,他打心底的厌恶就毫不掩饰的彰显在了脸上。
虞斯言被项翔这明显的抵触震动了一下心绪,要说什么都忘了,他沉默了半晌,伸出手握紧项翔的肩头,
“项翔,我还活着,都过去了。”
项翔救了他,那就是他虞斯言过命的兄弟了,他不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因为他觉得扯那些都没用。可项翔对他的情义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让他无法不动容。
项翔默默地注视着虞斯言,说:
“我不会再让你靠近水了。”
虞斯言大笑起来,大力的拍着项翔的肩膀说:
“那老子是不是水都不能喝了?!”
项翔低沉的情绪被虞斯言爽朗的笑容所感染,他微微勾起嘴角,
“那就喝尿。”
虞斯言狞笑着锤了项翔几拳,然后不疼不痒地说:
“说真的,我真看见我爸了。”
项翔不信这些,不过他还是问了,
“你爸给你说什么了?”
虞斯言想着自个儿那些略显矫情的话,敷衍的摇摇头,
“也没说什么,唉,你说,我爸当初跳江是不是解脱了?”
项翔没有一丝犹豫的答道:
“是。”
虞斯言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床头上的蓝色小花说:
“我听别人说过,溺水死亡是意外死亡中最痛苦的,我一直以为他死的时候遭受了挺大的折磨,不过这次见了他才知道,他当时并没经历那么多,走得挺平和,我也就放心了。”
项翔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虞斯言,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掐着虞斯言的脸皮子扯了扯。
相比第一次的反感,虞斯言笑骂着拍开了项翔的手,然后狡黠地眯着眼冲人勾了勾手指。
项翔立马凑上前去。
虞斯言一把勾过项翔的脖子,死命的掐着项翔的脸皮子,笑得呲牙咧嘴地说:
“你水性倒是不错嘛!”
项翔上撩着眼皮,等虞斯言把话说完。
虞斯言把项翔的脸玩儿成了橡皮泥,边揉边说:
“回去教我游泳!”
项翔面色一凝,
“为什么?”
虞斯言一本正经地打哈哈,
“我发现水里头确实挺凉快的。”
117 品种都岔了。
虞斯言这一场病生得,刚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奔了飞机场。
等飞机都快飞到赤道了,还在享受病后余韵的虞斯言终于晕晕乎乎地想起了项绯!
“项翔,你弟呢?”虞斯言睡着睡着突然扯开眼罩问道。
项翔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他还要再玩儿会儿。”
坐在前排的萧伟竖起耳朵,就盼着虞斯言能再深问几句,可虞斯言这大马哈的性格,项翔这么一说,他戴上眼罩就接着睡了。
萧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项绯被项翔丢在那小别墅里,还让人24小时严加看守,哪儿都不许去,等到八月直接送到斯坦福。
这跟判了私刑,再把人关起来有什么区别,简直是法西斯亲哥。
虞斯言又睡了一会儿,突然坐直了身体,大喊一声:
“遭了!”
然后在众人惊异地眼神中,他扒拉着项翔问:
“我买了好些海鲜呢,搁在冰箱里了,你有没有给我捎上?”
项翔瞅着虞斯言激动得微微颤动的睫毛,有些好笑地说:
“我跟你一块儿在医院呢,行李都不是我收拾的。”
虞斯言扭脸就去问吕越。
吕越一张脸臭了二十多个小时了,他烦躁的骂道:
“你别他妈跟老子说话,老子瞅见你就烦!”
虞斯言被吕越这炮仗炸得有点懵,他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皮,转过眼给项翔递了个眼色,这老妖怪咋啦?
项翔若有若无的眼神儿打吕越的后脑勺过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虞斯言叹了一口气,满怀遗憾的躺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