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欢瞟了一眼迎面开来的车,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
“好呀,那咱们去吃自助吧,我这儿正好有喜来登的卡。”
虞斯言一合计,问道:
“那卡能打一折么?”
冯欢强扯嘴角说:
“你这人真会说笑。”
虞斯言疑惑地问道: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
项翔盯着大门口“有说有笑”的俩人,狠狠地把刹车一踩,阴沉着脸拔出钥匙。
可刚一打开车门,路边人行道一大妈居然当着项翔的面儿,硬生生的倒在了车头前,呲牙咧嘴叫了起来:
“哎呦……哎呦喂……”
项翔顿时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虞斯言听见刹车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赶紧扭头看去。
冯欢看见了全过程,气冲冲的替项翔抱不平,
“我去!车都停了才倒,大妈,你是第一次吧!”
谁知地上的大妈更猛,叫得要死要活的呻吟道:
“哎呦,你车这么快干什么啊……热气都把我掀翻了……嘶……我脚伤了,好痛……出门就遭罪哦……你快点拉我起来啊……这地上烫得很……”
冯欢张嘴就要理论,被虞斯言喝止住,
“你先走吧,我这儿有事儿了,改天再说。”
“我走?我走了谁来给你作证啊,这段儿可没什么监控。”
虞斯言冷冷地瞥了一眼冯欢,不由拒绝地轰人:
“走!”
项翔倒也不怕扶一把会被赖上,直接拽着大妈的胳膊就把人拉了起来,
“哪儿疼?”
大妈一脸痛苦的靠在项翔身上,腿软脚软,喘着气儿说:
“腿疼,头也痛,胳膊扭了。”
说句话的功夫,虞斯言就走到了俩人面前。
他把公司大门的钥匙丢给项翔,顺势反过身一拉,把大妈强行背到背上,背着人就往公司里面走。
大妈有点受惊,
“唉,你要把我弄哪儿去啊?”
虞斯言在公司的大招牌底下站定,
“带你到我公司里面坐下等救护车。”
大妈抬头看了一眼血红色的大招牌,顿时老脸刷白,邹成一团的菊花脸瞬间展平,浑身的痛苦都忘记了。
虞斯言没有多做停留,背着人继续往里走。
“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大妈挣扎着咋呼起来。
可这大中午,路上本来就没几个人,就是有人,那也是虞斯言的熟人,没谁上来跟着闹事儿。
项翔先一步打开了公司大门,等虞斯言背着人一进去,他立马从里面把门反锁住,一边锁一边对站在门口没走的冯欢说:
“我们的事儿,你别搀和。”
项翔暗含深意的话被冯欢误以为是好意的提醒,想到虞斯言那不喜欢欠人情的个性,她倒也不再矫情,爽快的就走了。
虞斯言把大声呼救的大妈背到一把椅子上,冲着项翔说:
“给大妈倒杯水。”
项翔径直走向了饮水机。
虞斯言拉了一把椅子,和大妈面对面坐着,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
“大妈,你别怕,咱们有事儿慢慢说。”
大妈停止了尖叫,蠕动了几下嘴唇,依旧惧怕的瞅着虞斯言。
项翔端着水走过来,把水递给大妈,站到虞斯言身边。
虞斯言挠了挠头,阻止了一下语言,说:
“你不是渝中区这片儿的吧,我这么给你说,我这公司就是晚上不关门,也没贼敢进来。公司门前这条街,年年治安第一,连个扒手都没有,我这么说你心里有点数了么?!”
大妈忐忑地盯着虞斯言,小心的点点头。
虞斯言坐直了身体,打开旁边的大风扇,对着大妈扬了扬下巴,说:
“喝口水吧,大热天的叫了这么久。”
大妈端着水杯有点喝不下去的感觉,可虞斯言一直盯着她,无形的压力迫使她就算是装样子也得喝一口。
虞斯言让项翔坐下,然后接着对大妈说:
“那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想好再说,你哪儿疼啊?”
大妈低垂着头,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光是频频撩起眼皮、看向虞斯言,就是不说话。
虞斯言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复,不禁冷哼了一声,
“我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耗,你想好再说,不过我先给你说清楚,你说疼,咱们就上医院,哪儿疼治哪儿,但如果医生开证明给我说,你那些疼痛点都好端端的,丁点事儿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你有儿子有女儿吧?到时候你说的哪儿疼,他们就得哪儿疼了。”
说完,他伸腿踢了项翔的小腿一下。
“你赶紧去煮个鸡蛋面,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