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车子一路无言地开到了目的地。
虞斯言瞅了一眼计价器,掏出一百块递到前面,
“给我撕票。”
司机顿了一下,心里有点打鼓,撕票?住那种地儿的人还要撕票?!
但也不可能说什么,老老实实地撕了一百的票递给虞斯言。
虞斯言看了一眼,
“你撕这么多给我干什么,这不才63么?”
司机再一次无语了。
从车上下来,虞斯言把一堆白票子花票子揉吧成一团,直接塞裤兜里,抬脚就进了至尚豪情。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门口站着的少爷笑脸盈盈地弯腰引路。
虞斯言眼神淡漠的环视了一周,
“把你们经理叫来。”
“您有什么需要先给我说吧,我……”少爷愣了一下说到,可话没说完就被虞斯言一冷眼给塞住了。
“快去,我赶时间。”
一瞅就不是好招惹的主,少爷朝远处看场的使了个眼色,转身朝内厢走去。
看场的一帮人晃到虞斯言不远处坐下,愣头愣脑地上下打量着。
虞斯言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靠着大厅的柱子站着,那些探究和挑衅的眼神完全被他屏蔽掉。
没一会儿,少爷跟着一高挑的男人出来,男人一见虞斯言立马脸色一变,赶紧连走带跑的迎上来,
“言哥,是你啊,前段时间老板还问起你,说你怎么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哪儿照顾不周让你不高兴了,我正想请你来呢,可这段时间太忙了,一忙就忘了,你看我这脑子,都是小弟的错,别生小弟的气啊。”
这边客套话一说完,男人立马扭头对着少爷和看场子的人喝道:
“你们就没个眼力见儿啊,谁都敢拦,看好了,这是言哥,以后长点记性。”
那边骂完,这边儿接着来,
“言哥,你看你挺久没来了,这帮人刚换过,都没见过你,他们不懂事儿,你甭跟他们一般儿见识,有什么吩咐你给小弟说,小弟肯定尽力而为。”
要是换成正常人,都挺膈应这种巧舌如簧的人,因为太阴险、靠不住,可偏偏虞斯言特看好这种油腔滑调的人,就因为那舌绽莲花、妙语连珠、出口成章的技能!
“燕三儿在你这儿吧?我找他。”
男人冲着左右说了一句:
“都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领着虞斯言上了三楼,走到一贵宾房门口停住,让出了门,站到门边。
虞斯言一脚踢开锁住的房门,里面立刻骚乱一片,包间里的几个男男女女纷纷四处逃窜,各种找地儿钻。
屋里的空气相当浑浊,简直乌烟瘴气,酒瓶子撂了一地,桌上还搁着没溜完的冰。
虞斯言皱着眉头踏进房里,踢开挡在面前的空瓶,左右看了一遍,走到大沙发背后,提着一瘦猴男人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
燕三眯着眼瞅着虞斯言,精神恍惚地说:
“咦,我都躲进云里了,你怎么还找的见我?”
虞斯言一直屏着呼吸,也懒得搭话,提着人就出了房间,朝门口的经理点了下头,经理立刻领着虞斯言上了四楼,还特意找了个通风明亮的屋把人请了进去。
虞斯言把手上燕三丢在地上,回头对经理说:
“你忙你的去吧,我一会儿和这孙子说完就走。”
经理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虞斯言提着燕三的裤腰把人从地上抓起来,拎到洗手间,薅住头发把人脑袋塞到水龙头底下,打开水阀直接冲着鼻孔和嘴冲水。
可喝完酒、溜完冰的人正云里雾里的飘着呢,光知道呛水喝水,连抓扯虞斯言的力道都小得可怜。
虞斯言眼瞅着差不多了,把人提起来,对准胃就是几记老拳,然后迅速撒手撤开身。
燕三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哇哇地呕吐。
反复折腾了几回,燕三总算清醒了挺多,这才认出虞斯言来,
“言……言哥?”
虞斯言没多的话,皱着眉头盯着脚边的人,也没打算扶一把,
“我看你这样儿是离死不远了。”
燕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表情还有点飘飘然,他大着舌头说:
“言哥,我这人就只能这样儿了,我什么人我自个儿清楚,根儿在这摆着呢,我戒不了,只能跟这玩意儿耗到死。”
虞斯言话说到就行了,要找死不关他的事儿,
“汇丰地产的公子爷你知道么?”
燕三摇晃着脑袋使劲儿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仰起脸傻笑着对虞斯言说:
“知道。”
燕三专做这些豪门公子爷的生意,他明白虞斯言找他的目的何在,一句“知道”就足够了。
既然确认是沾了白,虞斯言也就没了多停留的必要。
他弯腰拉起地上的人,半拖半拽地把人丢到沙发上,撂下一句:
“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燕三瞧着虞斯言的背影笑呵呵地挥挥手,
“好嘞!”
从至尚豪情出来,虞斯言联系上断背,匆匆赶回了江北区。
和断背汇合的时候,车子正停在奥林匹克公园附近,虞斯言坐进副驾驶,不等断背从猛地一惊中回过味来,就问道: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