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同样如此,拉上乌霄一起趴在栏杆上向外面张望,正好看到包船长的老婆中气十足地训斥人,声音听上去虽然彪悍泼辣,但近看这位包夫人还是个大美人,不是柔弱型而是十分健康英姿飒爽的一类,大半头发用布巾包着,几缕发丝因为忙碌的缘故掉落下来,又增添了一丝妩媚。
挨了骂的船工也不恼,还笑嘻嘻地与包夫人说着什么,包夫人恼怒地伸脚就朝那人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记,将那人踹得咕噜一路滚了老远,旁边一大群男人指着他哈哈大笑,包夫人笑骂:“都滚犊子的,还不赶紧加快速度,老娘们都比你们干活利索,快点快点,船就等着开呢!”
下面船工一起大笑时,趴在上面围观的林文也忍不住一乐,包夫人骂完后就仰头朝上看来,眼睛眯了起来,看清上面的人后朝林文与乌霄挥了挥手,转身就往船上来了。
“很好看?”乌霄绷着脸问林文。
林文斗胆伸手捏乌霄的脸颊,见他不反抗另一只也上来了,捏着两颊往两边扯,还笑话他:“你这就吃醋了?这又有什么好醋的?”
乌霄就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结果反倒是林文自己先撑不住了,讪讪一笑松开手,乌霄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就是醋了怎么办?”
说着还上中下三路扫视林文,目光极具侵略性,林文再蠢也明白这目光中所含的意味,顿时头皮发麻地快要根根头发竖起来了。
乌霄却又突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弹了弹林文脑门,低声暖昧地说:“你在紧张什么?还是说等不及了?”
林文老脸暴红,一手捂脑门一边用脚狠狠碾上乌霄的脚,混蛋!谁等不及了?他再等不及有这条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黑蛇精等不及吗?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条搞不好是万年的黑蛇精到现在也没开过荤呢,居然还说他?
啊呸!他才没有等不及,都被这妖蛇拐偏了方向了。
“哟?原来小两口正玩着呢,怪我怪我,都是我出现得不是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喷笑声,林文浑身一僵,用眼神瞄乌霄,居然也不提醒他一下?难道他也没发现有人靠近?
乌霄一副宠溺又无赖的模样,他就算发现了没开口提醒又怎样?何况别人也没说错,他们可不就是两口子么,包夫人的说法极大愉悦了乌霄,所以对她突然出现打扰他与林文之间的相处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
林文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又浮上来,半僵着身体转过身朝美妇打招呼,来人可不就是他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包夫人,此刻丝毫没有打扰到别人的不好意思,反而朝林文暖昧地眨眼一副揶揄的模样。
林文暗暗做了番心理建设才开口: “原来是包夫人,见你们忙碌,所以没有打扰,这一路上有劳包夫人和包船长照应了”.“客气什么,你们付了船费,我们当然也要对得起你们付的船资,特别是我们宝船,可向来少有丹师光顾,这一次能接到丹师,还是我们夫妻俩沾了老郑的光。你们是斯文人,不过也别叫得那么客气,什么包夫人不包夫人的,我娘家姓焦,多年没人叫我这个姓氏了,不如叫我一声焦大姐得了,你们这么叫我还是我沾了光呢。”
包夫人,不,焦大姐一副豪爽的模样说道,落在林文眼里就带着一股特有的江湖儿女的侠气。
“好,焦大姐,在下白晟,这是乌霄,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林文笑道。
“这就对了!”焦大姐也大笑着答应,伸手招来一个船上的伙计,说,“白丹师,乌兄弟,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要是他不老实干活,告诉我,看我不揍扁他。”
伙计连连求饶,他哪敢不把老板娘的话不当一回事,焦大姐又与林文乌霄说了几句话,将人丟给伙计后转身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有事我们会叫你的,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林文在焦大姐走后吩咐道。
“好的,谢谢两位大人。”伙计感激道,目前两人离开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正是上船的时候,他们这些船上的伙计最忙碌。
有焦大姐的打岔,林文对乌霄也自在了些,这几日看了不少海景,所以不再如最初来到时新奇,打算回房间去看郑掌柜帮他们搜罗来的一些书籍资料,都是介绍有关这边的岛屿环境以及海兽种类,包括内海的一些特有的产出。
半路上碰到也是刚上船的一行人,有男有女,肆无忌惮地说笑着,想不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声音也无法控制地送进林文耳里。
俏丽的少女娇声抱怨道:“表哥,这次来怎会这么多人啊?害得我们住得也不宽敞,到底什么人要我们将原先订好的上房给让出来啊?这艘宝船背后是哪家做的买卖?也太不把表哥和舅舅们放在眼里了吧?”
原先以为只是噪音的,却在听清这女子抱怨的内容时林文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乌霄,这说的不会就是他们一行人吧,他们来得是有些晚了,结果郑掌柜凭手段将他们全部安排进了船上的上房,他也看过下面的船舱,那是十几人甚至更多的人挤在一起,当时看了包括吴水响他们都赞叹郑掌柜会办事,因为明显一看就能看出上船的客人不少,能弄到这些上房并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事。
乌霄却浑不在意,拉着林文的手仿佛没听见,可不断送进耳朵里的声音林文却没法当听不见,更可能与自己一行人有关,所以刻意关注了一下。
“好了,表妹,这在船上是常有的事,何况包船长也是征得我们同意的,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同意了,事后却要反悔吧?表妹如果住得不舒畅,表哥再想想办法。”旁边的年轻公子好脾气地劝道。
表妹嗔怪道:“我不是嫌弃自己住得不舒服,表哥已经将最好的房间让给我了。我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让他们不顾表哥和舅舅的身份,让我们让出房间,表哥,”少女凑到年轻公子面前,“你就不好奇吗?”
年轻公子用手指将她的脑袋推后笑道:“我知道了,你明着是抱怨船家,实则上是自己好奇要我们让出房间的客人吧,这样好了,等下去看看那两个房间都是谁住进去的,你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表哥——”少女不服气地跺脚。
年轻公子说:“因为五国盛会的事,今年这海上来来往往的宝船都会比较繁忙,船家做生意的,哪里会平白做得罪的人事,我们陆家在罗仙岛也不是多大的家族,碰上外面来的武者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能来参加五国盛会的,又岂是普通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