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谦被这人一震,竟不顾君臣礼仪擅自起身,支支吾吾道:“墨白,我……”
殷墨白冷笑一声,斜睨时的俊俏容颜竟让钟子谦有点晃神。
“你还是怨恨我,”殷墨白又靠回了那紫檀木椅上,一双凌厉凤眼如今却有些痴态,“怨我君心难测,恨我心狠手辣,否则你那位心上人……”
钟子谦神色一滞,面色骤然颓败下来。
“子谦,你以为他死了吗?”殷墨白理了理衣领,冷哼一声道,“朕告诉你,他没死。”
“什么?”钟子谦大呼道,双目间交糅着难以理解的喜色和愧色。
“罢了,罢了,”殷墨白挥了挥手,叹道,“朕到底——还是留不住人啊……钟大将军,你走吧,别让朕再见到你。”
钟子谦闻言,再次跪下道:“谢陛下!”
他离开时,又回头看了御书房那人一眼。欲出言,终作罢,摇着头离开了。
注:“昨夜风……不堪行”出自李煜《乌夜啼》。
第一章没啥好写的,交代一些之前的事情。这里面出现的钟子谦和方鹤清是我另一篇文里面的主角(但是没写出来
然后接下去基本上先肉后感情线
前言于2017.8.6修改
第2章 第一章:木马(1)
钟子谦离开后,殷墨白又倏然靠回椅背上。明面上在批阅折子,可他三不五时摆弄着玉扳指的动作,却不经意间泄露了他的心不在焉。
不到半晌,他笔一摔,残墨泼了一地,星星点点。惹得他身边的那奴才战战兢兢,心想着这位喜怒无常的万岁爷又不知在发作什么。
殷墨白斜了那小太监一眼,冷声道:“回泰昌殿。”
泰昌殿作为皇帝的寝宫,乃是这龙楼凤池中最为华丽堂皇的一座。然而在这华美奢靡的玉楼金殿内,却藏着与其外表不相符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殷墨白向来不喜旁人靠近他,因而当他走进内殿后,宫女太监们便自觉四散,仅留少数隐藏在黑暗中的心腹暗卫保护皇帝的周全。虽说身处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城内,又是那不受宠的妃嫔所生,可殷墨白自幼习便得一身诡谲多变的高强武艺,才不至于受人凌侮、甚至不明不白便身首异处。
而在皇帝休憩的内殿里,摆设倒没有外头看来那么气派。或许是殷墨白冷淡秉性所致,这寝室内并未将各种珍奇异宝、金银古董尽数摆上台面,而是布了些花草书画,看起来反而颇有些文人骚客的风雅情操。
只不过,当殷墨白打开那伪造成古董花瓶的机关,才发觉这里头别有洞天。
这间设在皇帝寝宫内的“暗室”,反倒比外头的装潢更为金碧辉煌。然而,那墙上一排排悬挂着的,并非古董字画,也非希世奇宝,而是各式各样的、可怖的“刑具”。
当然,最为显眼的,还属那大大方方地摆放在暗室内、同骏马大小无异的木马。想这大殷朝人才辈出,技艺精巧的雕刻师和木匠也不在少数,而这木马便是出自这泱泱大国内手艺最为高超的师傅之手。不仅是这木马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其中的机关也暗含玄机。
作为惩罚那些淫娃荡妇的刑具,平常木马的马鞍上所安的男人阳具皆是异于常人般的粗长无比。这样的刑具粗暴地插进身体里,其痛苦是远远大于阴阳交合时所带来的极乐的。而这暗室里的木马则被略微改造了一番,马鞍上安着的两根阳具不仅尺寸调整至常人可以忍受的程度,还可以自发旋转起来,随着这木马的摆动,那阳具插入屄穴里的快感便愈发明显。
随着殷墨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被缚于木马上的男人抖了抖,微微动了下身子。
也不知这人被缚在这刑具上缚了多久,只见他腰肢酸软,双手被铁链吊起,双腿无力地垂在木马的两侧,身体随着木马的晃动如飘萍般无助地摇摆着。身上唯一披着的一件几乎可以忽略掉的薄纱尽然被汗水浸湿,封闭的暗室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淫骚气息。
他吃力地抬起头望向来人,前边的头发也被汗水浸得一绺一绺的。这男人肤色不同于殷墨白那种冷到极致的苍白,虽然长时间被囚禁于暗室内,依旧是健康的麦色。而他生得剑眉星目、俊逸非凡,只是——此时那张令大家闺秀们心驰神往的俊俏容颜上,却泛着奇异的绯红。
若有第三者在场,便会惊异于此人同那位病逝的太子殷承凛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