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顾倾世和沈泽一到场,这场面才算是活络起来,来宾之中稍微有点儿眼力见儿的都会过来问候一声,陪着说几句话。
这边儿顾倾世呷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香槟,意外的口感还不错,看来这一家子确实是为这场寿宴下了血本了。只是不知道在这种做了宴请数千人的准备,却只来了几十号人的情况之下,会不会血本无归。
沈泽本来就没想来,完全是为了看秦枭到底能干出什么缺德事儿他才过来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秦枭打早上起来开始就一直不接他的电话,最后终于打通了,也只是说让他先过来,他得晚一点儿才能到。
沈泽在这边儿越呆越烦,频频的看手机。
欧成兰和玉谨一块儿入场的时候儿,沈泽明显的诧异了一下。
玉谨那一脑袋小白毛儿实在太扎眼,沈泽虽然只在几个月前工地出事儿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但却对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这会儿让他十分纳闷儿的是,这人怎么会和欧家人混在一起?看那劲儿好像还挺亲密的??他不应该是白子矜的人吗?
但聪明如沈泽,只消片刻就反应过来了。看来这人不简单,一个是白子矜他们有意安排到欧家人身边儿的一颗定时炸弹啊!
思至此,沈泽就来了精神头儿了,好像终于看到了报复欧家的曙光一样,俩眼直泛亮。
欧成兰有些忐忑的看着玉谨,伸手想拉玉谨的袖子,但又不敢,小心翼翼道:“你、你别生气……我爷爷他其实挺喜欢你的……”
玉谨睥睨着欧成兰,脸色非常难看:“这事儿跟你爷爷就没关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从门厅传来一阵骚动,一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门厅。
只见有几位五大三粗的壮汉不知道抬着什么,横冲直撞的往里来。
玉谨事先只知道白子矜不会过来,一切行动听秦枭指挥,别的就没人跟他说过什么了,所以当下也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儿。
欧成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玉谨低声说了一句让他稍微等一会儿再说,然后一路小跑跑到门口儿,看看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功夫紧跟在欧成兰他们之后打楼上休息室里出来的欧家人也都到了楼下,各个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儿均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欧爸眼瞧着头四个人把盖着金色绸子布的东西轻轻放到地上,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欧成兰跑过去,娇喘着道:“大哥大哥,您先甭着急放下。您这是送谁的?我们没订过什么东西啊……”
领头儿的人上下打量了欧成兰一番,俩黄了吧唧的眼珠子瞄了瞄欧成兰的胸口,答道:“你们这儿是不是办寿宴?是不是姓欧?”
欧成兰点了点头。
领头儿的人说:“那就没错。让我们送东西过来的正主儿在后头呢,一会儿你们自个儿问他不就得了!”
说话的功夫,后面又进来了四个人,同样抬着一只盖着金色绸子布的大箱子,往刚才那旁边儿一撂。
完事儿领头儿的那人朝欧成兰龇着大黄板儿牙一乐:“得嘞,东西送到了就没我们事儿了!回见吧您!”说完扭脸儿带着自个儿那七个伙计走了。
这时候儿欧成兰身边儿已经聚了不少人了,对着那两只大箱子指指点点,小声儿议论着。
欧成兰听着这群人说话只觉得自个儿脑子里直嗡嗡。
一边儿有个女人是个小尖嗓儿,说话的时候儿还爱戴河拐弯儿音,掩着嘴笑了几声之后跟身边儿的另一个女人说:“哎,你说这东西看着像不像棺材?”
她身边儿的女人比她稍微正常点儿,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都是为了钓男人才来的货:“说什么呢,这是办寿辰又不是办丧事儿,哪儿有送棺材的啊?有病啊?”
说完俩人都忍不住咕咕的笑,接着猜这两只被金色绸子布盖着的大箱子里面到底会装着什么好东西。
可这时候儿欧成兰却依旧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