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看着他红扑扑的脸颊失神良久，反应过来的时候儿，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车忆笑着看他，一点儿反抗的意思也没有：“没事儿，你来吧。如果是为你疼，我乐意！”
直到顾倾城看着这人在自己眼前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他才知道这人当初那句“我乐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之后的这几年里，车忆在改变，而他却在一成不变的选择逃避。
车忆变得越来越任他欺辱、摆布，就像一只提线木偶，灵魂和躯体都被扭在操作者手中。
不知所措的顾倾城表现得焦躁而愤怒，他开始再次收集俘虏，以折磨这些人来发泄自己对车忆的不满。
只是那时候儿，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
而每次给车忆的内心造成极大的伤害之后，他自己也并不好过，他会变得更愤怒，更加变本加厉、不知节制的去重复这些事情。
车忆渐渐的变得麻木了，而一直麻木的顾倾城却从不曾觉醒。
顾倾城轻手轻脚的将车忆放在床上，然后踢掉脚上的鞋，在车忆身边坐好。
他伸手拨了拨这人额前细碎的刘海儿，眼睛里的沉迷终于在几年后毫无伪装的流露出来。
顾倾世敲了敲门，站在门外喊道：“哥？哥你怎么了？车哥怎么了？用不用叫医生？”
顾倾城扬声道：“不用。倾世，你进来。”
顾倾世急急推开门冲进来，正看见顾倾城在一点儿一点儿的用手蹭着车忆脸上已经半干的血污：“哥……车哥他……”
顾倾城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他没事儿。”
顾倾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顾倾城：“哥，你没事儿吧？”
顾倾城点点头：“我很好。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顾倾世咽了咽唾沫，神色十分不安。
这些年里，其实只有两个人不知道顾倾城对车忆的感情。一个人是车忆，另一个就是顾倾城自己。
但就算是顾倾世，也没有将真相告诉自己这个专治的哥哥的勇气。
顾倾城道：“倾世，顾家，你看着办吧。”
顾倾世一惊，立即道：“哥，你说什么呢？！对对，我确实是说过不像样儿的话，但、但我没那个意思。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顾家，我我做不到……”
顾倾城看着他，表情温和：“没人一开始就能做得很好。这些年我靠我的手段活下来，所以以后你也一定能靠你自己的办法走下去。实在不行，你可以去问问小白，他应该不会不帮你。”
顾倾世皱着眉头哭丧着脸，音量有点儿控制不住：“哥，你别吓我好不好？你现在安排我这些做什么？你……”
顾倾城对他做了哥噤声的手势，顾倾世立马儿闭上嘴，委屈的看着他。
顾倾城道：“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我有点儿累了，想歇一阵子。”
顾倾世看了看车忆，抿着嘴唇点了点头：“那我先试试，等你歇够了再接回去。”
顾倾城点了点头。
顾倾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是碍事，于是大着胆子道：“哥，那我先去……给车哥准备上路的东西？……”
出乎顾倾世意料的，顾倾城点了点头：“一切从简，阿忆不喜欢那些场面上的东西。”顿了顿道，“再帮我找些玉兰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