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夏小伍的心里头也渐渐的开始回暖了。
沈泽这边儿的饭店一部分是自助的,另一部分是宴会厅,也是那种自助式的。
没几个人占了偌大的一间宴会厅,名义上是聚会庆祝,但考虑到任玉桥现在的情况,加上白子矜在那儿镇场,再搭上秦枭心不在焉,也没人敢太闹腾。
一块堆儿举杯喝了两口汽水儿,并约定等办婚礼的时候儿好好喝一顿之后,大伙儿纷纷散了,各自去找吃的。
夏小伍这功夫才算真缓过来了,去端了好几盘子吃的回来啃。
任玉桥和王妍早饭吃的晚,又吃了甜食,这会儿都不太饿,就找了个地方儿闲聊。当然,话题还是三句不离白子矜。
沈泽瞧秦枭情绪不太对,就没敢跟那两口子那边儿呆着,转悠了两圈儿在夏小伍身边儿坐下了:“小伍,怎么着,打算什么时候儿办事儿?”
夏小伍抬头儿拿眼睛瞧了一眼坐在自个儿正前方那桌儿的任玉桥,道:“我是想尽快,但这事儿还是得听她的。”
沈泽玩笑道:“怎么着,还没结婚呢就得气管炎了?”
夏小伍也是笑:“妻管严其实也挺不赖的。不过这事儿我觉着吧,怎么着我也得听听她的意见。毕竟结婚不是小事儿,而且对女人来说,这事儿就更大了。我不能再让她觉着心里头不痛快了。”
沈泽拍拍他的肩膀头子:“遇上你也是那丫头的福气。不过说真的,你不会还怪白爷吧?”
夏小伍摇摇头:“有时候也觉着白爷这事儿干得挺伤我心的,但细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儿。”
沈泽往白子矜他们那边儿瞧了一眼,点上根儿烟,叼在嘴里半眯缝着眼睛道:“小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夏小伍有点儿茫然的瞅着沈泽:“这话怎么说?”
沈泽扬起一边儿的唇角,哼笑一声儿道:“你想想,白爷之前问你打算跟这丫头的时候儿怎么说的?是不是又委屈又无奈还特自卑,说了一番让人听着心里头挺不好受的话?”
那都多长时间之前的事儿了?夏小伍哪儿还记着自个儿当时说过什么啊!但他也知道,其实他本来也是做好了随时可能呗甩的心理准备的,说白了确实是有那么点自卑的感觉在里头。
夏小伍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有那么明显吗?我没觉着啊……”
沈泽嘬了一口烟,吐出灰白色的烟雾之后才道:“你自个儿没感觉不代表白爷也没感觉啊!他那人你还不了解么?面儿上冷冰冰的,但其实心思比谁都细腻。”
这点夏小伍也不得不承认。他点点头,但却还是不明白甚至这番话的意思:“沈哥,你也甭跟我卖关子了,把话都直说了吧!”
沈泽道:“小伍,你想想哈。如果你跟这丫头在一块儿了,那任家村那边儿拆迁的事儿,你还压得住么?你好意思给你个儿老丈人把拆迁款压到最低么?”
夏小伍原来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听沈泽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震。
沈泽继续道:“你老丈人还是村长,你要单独给村长加钱,那不等于给自个儿老丈人脑袋上扣屎盆了么?”
夏小伍半天才说:“白爷,会不会换人负责这事儿?”
沈泽哼笑一声儿:“当初他为什么要弄这个工程?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么?他这会儿会把你换走?”
夏小伍张口结舌。
沈泽弹了弹烟灰,接着说:“小伍你好好儿想想,白爷是给你下了点儿药,是让那丫头受了点儿委屈,但这些事儿加到一块堆儿,最终的受益人是谁?还不是你!”
“而且自打白爷他们俩在一块儿之后,你见过他们在公共场合有过一丁点儿越轨的小动作么?为了帮你铺好这条路,白爷废了不少心思。”
“其实照我的理解,白爷应该是压根而就没想过让你知道这些事儿。如果不是我今儿个忍不住多这一句嘴,你这辈子可能都得蒙在鼓里。”
夏小伍定定地瞧着沈泽。
沈泽把烟撵熄在桌上的玻璃烟灰缸里:“虽然不能说他一点儿报复你的想法儿都没有,但是,小伍,你得到的比你失去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