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性格有缺陷,而且特别被动。这世上所有的人、事、物对于你来说只分为两种,一,非要不可;二,模棱两可。”
“为了前者你可以花费很多时间、精力甚至金钱,而且完全不计较过程及付出的代价。你要的就是符合你心意的结果。”
“而后者,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在乎。就像我,就像秦枭。虽然一开始都是你挑的头儿,但最后的局面无一不是变成我们巴巴儿的回过头来追着你,倒贴。而你,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我?”
白子矜没有说话。
玉谨想了想,又添一句:“至少你不会像在意那姓秦的那样在意我。”
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或许在这么下去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留在你身边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我却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留在这里。”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了,旋即传来脚步声。
白子矜回手照着玉谨的脑门儿就是一巴掌,玉谨没躲,反而冲他勾唇一笑。笑得特别凄惶。
洗澡的时候儿白子矜也想了很多这么多年中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自打几年前机缘巧合下遇到玉谨,到后来玉谨跟着他回来,说实话他也不记得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注意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一起在这里安了家。
他知道玉谨想要什么,但他却从来没觉得玉谨是认真的。
可刚刚玉谨脸上的那个笑让他意识到,这次如果他不做个决定,那玉谨,一定会就此离开。
温热的水冲刷着白子矜的身体,不轻不重的隔着皮肤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的世界里确实如玉谨所言,除了非要不可,就是模棱两可。但很明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玉谨和秦枭所在的位置,却介于这两者之间。
秦枭熬了些白米粥,又做了两道比较清爽的下饭小菜,坐在餐桌旁静等着白子矜过来开饭。
虽然这熊玩意儿鼻子里塞着纸巾的模样儿有点儿煞风景,但心里那种暖暖软软的感觉却让白子矜觉得异常真实、踏实。
玉谨抬头儿若无其事的朝他甩了甩尾巴,旁边儿秦枭给他准备的晚饭他就没吃几口。
白子矜浮躁了一天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他决定暂时不去想昨晚和今天在医院跟秦枭之间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直觉告诉他秦枭家发生火灾并非偶然,所以他要静下心来想想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到底自己错过了哪个细节。
简单的晚饭过后,趁着秦枭去洗澡的功夫,白子矜走到玉谨的面前蹲下。
他拎着玉谨毛茸茸的脖颈子,迫使那双眼睛与自己对视。他说:“你知道,如果你想走,我不会留你。”
玉谨眼中瞬间染上绝望。他企图挣脱白子矜的桎梏,但凭他,差得还远。
白子矜继续盯着他的眼睛道:“或许你说的都对,但你不是我,你永远不能替我决定你的去留。”
“我对你确实没有那种感觉。所以,如果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得到‘爱情’,那你随时可以离开。可如果不是,那就留下来。”
玉谨眼前一亮,瞬间满血复活。湿乎乎的舌头下一刻就已经舔到了白子矜脸上。
白子矜把他拎得离自个儿更远一点儿,皱着眉头:“真恶心。”
玉谨一晃身儿,一身雪白的皮毛没了,只剩下一颗顶着乱糟糟白毛儿的脑袋:“你自个儿刚说的话不也挺恶心的么?”
白子矜懒得理他,站起身来扭脸儿往楼上去。
玉谨追过去,十分亢奋:“这么些年,我头一次听你说软话。我真的可以留下来?你不怕你和那姓秦的办事儿的时候儿让我看现场?”
俩人一前一后的站在楼梯上,白子矜回头儿俯视着一丝不挂的玉谨,目光阴郁,道:“再贫一句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