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伍直翻白眼儿:“我滴个亲哥诶,我都服了气了,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这么轴呢!当时那种情况,要是白爷跟着你的思路走,那不明显着就暴露扇我的目的了么!你问你啊,哥你信不信我的?”
秦枭哼一声:“废话!老子要不信你的,你这会儿早车轱辘底下躺着了!”
夏小伍道:“那不就得了!白爷那话当时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确实容易让人误会,但他的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让那群人生疑,给咱们争取时间解围啊!哥,亏你还说自个儿稀罕白爷呢,你就这么稀罕白爷的?这事儿今儿要掉个个儿,白爷还不成了你的车轱辘下亡魂啊?”
秦枭彻底不出声儿了。
没听夏小伍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确实挺伤心的,觉得白子矜到如今还是信不过自个儿,信不过自个儿的兄弟。听完夏小伍的分析,他瞬间更伤心了,觉得自个儿对白子矜的感情一点儿也特么的不坚定,根本对不起白子矜为自个儿做的这些付出!
夏小伍瞧他闷不吭声儿的,就知道他肯定又要钻牛角尖儿,又赶紧劝:“亲哥,我话说得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人和人之间的信任不就是这样儿么,一次一次的一块儿经历危机,才能慢慢儿地培养的更根深蒂固。”
可事实证明,秦枭想钻牛角尖儿,那还真不是一般人一句话就能把他拉回来的。夏小伍瞧自个儿的话不管用,他脸上又疼的实在够呛,也就不再多说了。
俩人一路无话回到位于白子矜的茶馆儿上边儿的办公室,进屋坐下没几分钟,白子矜就推门儿进去了。他手里拿了个崭新的药箱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买回来的。
夏小伍刚给秦枭讲的时候那些话虽然说的漂亮,但其实心里也不踏实,真有点儿怕白子矜那套其实是来真的,真不信自个儿的。这会儿瞧着白子矜脸色柔和的拎着药箱子朝自个儿过来,才终于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去。
这当口儿沈泽正好儿把六子送过来。六子本来也没啥事儿,醒过来之后就闹着要出院。大夜里的没人给办手续,所以才凑合到这会儿才回来。
一进门儿六子就瞧见夏小伍肿着半张脸,颠颠儿跑过去,没心没肺地开玩笑:“我去,伍哥,你这不是干啥事儿让那女尸扇的吧!”
夏小伍伸手弹他脑门儿:“你好了是不是?废话那么多!帮我上药!”
这边儿六子帮夏小伍上药,那边儿沈泽和白子矜坐下,没别的,还是这点儿事儿。
沈泽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白爷,对不住。这方面儿,我承认我胆儿确实比较小。”
白子矜撩起眼皮子来瞧着秦枭,他知道这熊玩意儿肯定心里头存住事儿了,为刚才那事儿别扭呢,但沈泽在这儿他没法儿提这个,而且他心里多少也为这熊货不信他生气。
脑子里想着秦枭的事儿,嘴上淡淡回沈泽道:“人之常情。”
面对现在的白子矜,沈泽有点儿萎了。他脑子里全是头天瞧见的白子矜脸上的那个笑,再瞧瞧这人对自个儿的态度,尼玛,差别待遇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沈泽道:“白爷,这事儿您看看咱到底怎么办好?也不能就这么任其发民下去吧!再这么下去,甭说工人了,连我都受不了了。”
白子矜微微侧着头:“放心,这事儿用不着咱们出手,他们自己已经快窝里反了。”
夏小伍一直支楞着耳朵听着呢,听了白子矜这句话也纳闷儿:“白爷,能不能说清楚点儿?到底啥意思啊?”
白子矜挑唇冷笑:“任家村的人、任二赖、孙国,这些人的目的虽然都是要钱,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儿。”
“首先,任二赖想要钱,其实更正当的手段是找施工方索取迁坟的费用。但这个事儿应该是在收地之后立即办。而且从头到尾他压根儿就没提过这个事儿,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不知道迁坟会给一笔补偿款。”
“那么问题就来了,作为施工方,这个事儿是不可能不通知村委会的。既然村委会知道,为什么任二赖不知道?当然这个可能很多,但不能排除村委会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告诉任二赖的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他?”
“其次,任二赖是在任家村的村民回去之后才出现的。地里埋得是他家里人,任家村的人不通知他一起过去,根本不合常理。所以说,他们之间很可能有矛盾,而且不是一般的矛盾。”
这回连秦枭都开窍儿了,问白子矜道:“我一直觉得那个老头儿跟我说的事儿有哪儿不太对劲儿,现在想想,任秋丽的死,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白子矜瞧他略一扬唇,道:“很有可能。”
第60章 将计就计
沈泽沉吟:“这事儿确实蹊跷。我记着当初因为之前有过前车之鉴,出过点儿事儿,所以我还特地嘱咐手底下负责这事儿的兄弟,让他们把迁坟的事儿仔细着办妥了。后来出事儿之后我先看了当时办这事儿的时候留下的资料,结果上面压根儿就没记任二赖家那块儿地里有坟的事儿。我又让人去找村委会的人问,他们就会打马虎眼,连个屁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