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盯着程子昂看了数秒,突然哂笑了一身:“你不会是想说,那个人是我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子吧?”
“我知道这个事实可能会让你一时无法接受,而且你跟小婉的父母也已过世,我不该再提他们的事让你伤心,可这是事实,容铭是你跟小婉的大哥。”
唐林没说话,目光尖锐地盯住程子昂。
“你要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可以等我替你上诉成功出狱后,亲自查看那封邮件,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我一定会的。”唐林握拳,随即起身离开,准备结束今天跟程子昂的会面。
“卫冕!”
蓦地,程子昂突然出口叫了这么一句,唐林迈出去的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玻璃窗口外面的程子昂。
“什么卫冕?”
“没什么,就是最近见到一个自称是卫冕的人,说是认识你。”
“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唐林说完,平静地瞥了一眼程子昂,转身走出门口。
第114章 新来的男医生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这句话唐林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过,以前忙着生活跟工作,对这种矫情到骨子里的情感观根本不屑一顾,可自从经历了跟西斯科分分合合的日子以来,唐林发现自己也渐渐在向这类人中的一员转变,他想西斯科,非常想。
在分开的这些天,唐林没办法出去见西斯科,有时候莫森来见他会告诉他一些关于西斯科的近况,唐林知道,那是西斯科刻意透露给莫森知道的,从对话里的只字片语中,唐林大概猜出西斯科正在帮他调查容铭的事情。
至于容铭,偶尔会在食堂吃饭或者操场放风的时候来跟他说几句话,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聊,基本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之前苏奕老大被劫的那批海洛因,他倒是开玩笑地提过,只是隐去了他自己这个背后主使者的身份,反过来称赞最近警方的破案效率,好像对于丢失上千万的买卖丝毫不挂在心上。
只是有那么一两次,容铭有意无意地跟唐林提起过他的买卖接手人,说是只要有货,再大分量对方都能吞的下,但是对于名字,容铭却是只字不提,像是可以在吊着唐林的胃口。唐林是个明白人,有些该知道的事情容铭会让他知道,但有些不该知道的,就算是他问了,容铭也不会说,没准提多了还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对于容铭自己不说的那些事,唐林不会好奇,也不会追问,这样一来,他跟容铭之间的关系还算保持得不错。
“怎么,还是不肯然给我看?”
监狱的医护室里,年轻的男医生正在写病历开药,长发往后扎起,刘海微微蜷曲,要是不留心观察,很容易让进来的囚犯误以为监狱什么时候请了个美女医师来替他们看诊。
男医生叫白臻,刚转来监狱医护室不到半年。白臻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来他医护室看诊的,不管是狱警还是囚犯,都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男医生十分尊敬,即便是重刑犯,也都在他面前不敢造次。牢里有人说,那白臻有后台,所以谁都不敢惹他;也有人说,白臻对病人一视同仁,医术又好,是以德服人;还有人说那是因为白臻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跟个姑娘差不多,不管男的女的谁看了都动心……关于白臻的传闻各种各样,五花八门。不过这些都仅限于听说的范畴,或许唐林在没见到白臻之前也觉得传闻中有哪个是可信的,但当唐林第一次跟白臻面对面地接触时,他就觉得这年轻男医生一点都不简单,那些个传闻只是白臻表现给别人看的一些皮毛而已。
由于最近半个多月来唐林犯恶心的症状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严重,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听从道格的劝说,去医护室看诊拿药,所以一来二往的,唐林跟白臻也算见过几次面,彼此坐在一起说话也不至于会感到尴尬。
“你在想什么?”问题问出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回复,白臻抬起头,将视线从病历卡上转移到对面坐着的唐林身上,却见他正坐着出神,似乎一点没把他刚才所问的话听进去。
经白臻这么一提醒,唐林才回过神来,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专注到与白臻的谈话上:“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你这是在小看我么?”白臻笑,给人一种清爽又干净的感觉,而恰恰是他的与众不同,让唐林看着他的脸时,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西斯科。他是跟白臻完全不同的类型,外表看起来霸道强势,但真正跟他相处久了,会发觉这个男人其实会很细腻,细腻到平时自己只要皱一皱眉头,他都能立刻发觉,替自己解决麻烦或者病痛……透过金丝边框的镜片,白臻将唐林的心事全部看在眼底,可脸上却是仍旧不动声色,平静优雅:“你现在每次来我这里,基本上都会走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兼任犯人的心理辅导么?”
“这么说也可以,毕竟我是负责你们身心健康的医生,如果你们是因为有心事而导致身体变差,我想我也有必要了解一下。”
“我想越狱。”
唐林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