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见各位叔父坐在一起谈事了,之前每次例会,叔父们不是谁生病住了院,就是哪个家里有事来不了,这回好了,人都到齐了。”程子昂的目光扫过在场坐着的十几个大佬,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那就等谈完事之后一起留下来吃顿饭,也好趁机联络一下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别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外头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你们自己单干了。”
话音一落,在场十几个大佬的脸色全都变了,原本是联络好了一起来向程子昂兴师问罪的,现在听完教训就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先开口,就等着其他人往程子昂这枪口上撞。
最终,在一片寂静之中还是有个人站了起来,按辈分来算,是帮会的元老人物,就连程子昂这个做老大的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老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位子上站起来,转向上位坐着的程子昂,先以示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得到程子昂点头允许之后,才敢放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程哥,今天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并不是想闹事的,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全部都束手无策,没办法之下我们才一起来找程哥您商量,想听听您这个老大的意思。”
“是啊程哥,我们今天就是来拜访您,顺便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儿,没别的意思。”
“程哥您别见怪,我们真没别的意思,您一天是我们的老大,就永远都是我们的老大……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
就在一大帮子人张口准备附和之时,程子昂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朝边上站着的手下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佣人就将沏好的茶一一给端了上来。
“各位先喝口茶,事情可以慢慢聊。”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赔笑的份,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的。
等差不多一个个都喝饱了茶水,程子昂才终于又开了口:“你们想我怎么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才有人敢说话。
“老大,不是我们想闹事,是有人不给我们活路,我们才找您想办法的。”
程子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那人犹豫了几秒,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继续说下去:“之前有堂口的货物被劫,已经有风声在传是一个叫什么‘铭哥’的人干的,一开始我们也不怎么相信,但最近这阵子各个堂口都接二连三地出事,都跟这个‘铭哥’脱不了关系,后来查了才知道,原来那个‘铭哥’,是之前跟老大您合伙做酒吧生意的那个容铭。”
程子昂的眼神微微一暗,但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来,依旧十分坦然地坐着:“容铭现在人在监狱,他怎么犯案?”
“他人在监狱里,可只要有钱,什么办不到?”
“就是啊程哥,他不能自己做,可以花钱找人做,总之货丢了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程哥,他虽然是你的朋友,可公归公,私归私,最近我们损失了不少钱,搞得兄弟们都快生存不下去了……”
“对啊程哥,您是不是得想个办法?”
……
“想什么办法?”程子昂笑,放下手里的茶杯:“你们谁有路子找出是他干的,那就去把货要回来,跟我在这里哭穷有什么用?没凭没据的,我总不能派人冲进监狱去把人揪出来,让他给你们磕头吧?”
“程哥的意思是,您不会插手我们处理这件事?”
“在钱面前,朋友也没情面可讲。”
“那就好,只要程哥您同意了,我们这帮兄弟才敢放手去做!”
“好了各位叔父兄弟,我们别在这里打扰程哥休息了,都散了吧。”
“程哥,我们走了……”
……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一帮人,一下子就全都走光了,剩下一桌的茶水杯让佣人收拾。
“老板,您真的不会管容少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