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肃亲王府。
“王爷交代的事,卑职都办妥了。”
肃亲王府大殿之内,有一个黑衣人单膝下跪,声音庄重严肃,语调冰冷平静,仿佛没有人的任何情感。
殿上,一个身着淡紫色王袍的男子正微微低着头,垂着目,不动声色地品着茶。
肃亲王宁彧铎,当今文正帝宁彧泽同胞之弟,对于他,坊间庙堂均有谣传。
坊间锁,肃亲王宁彧铎,心狠手辣,阴鹜暴戾,残忍嗜血,即便是杀起坊间百姓也从不手软。
庙堂道,肃亲王宁彧铎,少年之时便已率军出征,声名赫赫,勇猛威武,当世青年才俊之中,无出其右。
宁彧铎,为先皇宁紫玉于一江湖男子诞下,他虽于当今文正帝是同胞兄弟,二人却长得并不如何像。
文正帝宁彧泽,相貌端正,剑眉星目,眉目微弯,品性温和,即便不笑之时,也让人觉得他笑意盈盈,温和可亲。
然而肃亲王宁彧铎,比之其兄宁彧铎又不知多了多少阴鹜肃杀之色。
只见,他虽是一身淡紫王袍,白玉华冠的温和衣衫,但由于容貌肃穆阴厉,神情冷峻,瞳中颜色又过于深沉冷静,明明灭灭流转其间,实在让人弄不出心思为何。
除此之外,他眉间傲气也仿若高于凌霄,犹如鲲鹏展翼,飞龙在天,缚之不住,再加上他身形极好,极为高大俊伟,猿臂蜂腰,因此,这一身温和的衣衫,便硬生生地让他穿出许多阴鹜狠绝于霸气凌然的味道来。
人们只道,如今这肃亲王宁彧铎,比之先皇宁紫玉,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狠戾,又不知高出多少。
想来,年幼之时,父皇失踪,爹爹失常,在这位肃亲王心中,不知蒙上了多少阴影,因此今日,才养成这样偏激的性情。
茶盏之内,嫩绿色的茶叶在水中飘飘摇摇地打着旋儿,男子看了,只勾唇一笑,眼中阴鹜之色乍现,却仍是半天来不说一句话,十分沉得住气,继续悠悠地品着茶。
“启禀王爷,昨日,已按王爷吩咐,将一千万两黄金送至凌妤殿,交予殿主辛秦手上,就说用这万两黄金买下王爷的项上人头。”殿下,那黑衣人冷冰冰地报完,顿了一顿,才又补充道,“另外,也交代过凌妤殿,此笔交易,定是要他殿主辛秦来做,王爷不必担心。”
殿下,那黑衣人说罢,却是不明所以,不由问道:“微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赐教。”
“讲。”
宁彧铎平静地,眉毛都不抬一下,继续用左手端着茶盏,右手拿盖子,喝之前,慢条斯理地拿盖子拨着水面,浅抿一口。
“微臣不知,王爷既然钦慕那凌妤殿殿主辛秦,直接叫人掳来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专门叫人送了银两去,让他来刺杀王爷,只求相识一场。”
“凌妤殿,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听说那殿主辛秦不仅武功盖世,为人极傲,又因掌管武林之中的千机楼,得高人指点,精通许多玄妙的机关之术,岂是你辈便可以轻易掳来的?”
宁彧铎话音一落,一旁便有一小侍低低一笑,道:“许侍卫,你懂什么,王爷数年前畅游江南,微服出巡,路遇劫匪,那时有我等在身旁护着,王爷本是无碍,只可怜那些劫匪就要命丧黄泉,可谁想,这时却有一少年冲杀出来,自以为惩恶扬善地救下了我们。想必,那时,那少年,便已映在王爷眼中,惊为天人,不能令他忘怀了。”
“事后,王爷派人去打听,才知那时的少年,就是今日的凌妤殿殿主辛秦。”
数年前,宁彧铎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于那时的少年年纪相差不多。
这小侍名唤凌桓,性格跳脱活泼,直言直语,年纪虽只有二十出头,但武功已是高级,深得宁彧铎宠爱,视为心腹,因此他说话才敢如此直言不讳。
“凌桓,多嘴。”宁彧铎抿了一口茶,静静地道,轻声斥责。
不久,有斟茶的侍女上来,却慑于宁彧铎眼中的锐利之气,不小心绊了一跤,将一碗茶水完全泼到了宁彧铎的袍子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斟茶侍女不断求饶。
宁彧铎眉毛都不曾抬起,只一摆手,有些不厌其烦地静静道:“拖下去,斩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