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虽然不承认,可在叶邵夕看来,这些人分明就是。”
“纳兰迟诺!你为何如此做?你难道就不怕真有个万一,他们会将叶邵夕置于死地?!”
“当然不会。微臣了解。皇上即便拼上整个家国江山,也不会让叶邵夕犯上一丝险,遭遇一毫难。”纳兰迟诺说罢,站起来,离开座位,并且还在他的周身走了一遭,挑衅似的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伏低身子在他的耳边轻道,“与其说这是一场阴谋,倒不如说这是一场阳谋。我纳兰迟诺就是将这个阳谋明明白白地告诉皇上,且看皇上跳还是不跳。”
“阳谋天下,守株待兔。”
纳兰迟诺话里有话的兔子是谁,可想而知,便是眼前这个暴戾阴鸷的铁血帝王。
说罢,他起来,回到座位上,一整衣袖,又道:“当然,如若皇上改变心意,事发之时,不当场杀了这些人的话,倒是会给本王留下一个难题了。”
纳兰迟诺笑眯眯的,当真貌似很困扰地扶了扶额,不过很快又拍手一笑,好似想出来一个万无一失的解决之策似的。
“第一次,皇上当然可以不杀这些人,但是本王会命令他们无数次地去找叶邵夕麻烦。据臣所知,那叶邵夕……如今,已是身怀龙胎,恐怕是……经不得大动吧?”
“呵。”宁紫玉冷笑,“这便是你命令那个王御医,费劲浑身解数也要帮朕保下龙胎的真正原因?”
“原来皇上知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啊。”闻言,纳兰迟诺也随着宁紫玉的笑而笑,只不过他笑得很碍眼。
“不过,当然是不止这些。只要叶邵夕身怀龙胎,逆血毒一毒两代,皇上想要那解药之心当然是迫切之至,不及等待,如此,便为我纳兰迟诺留了一条安身保命的好后路。所以,皇上不会杀臣。”
“只要皇上按臣所说,一个一个地杀掉叶邵夕身边的人,臣自然会每月将解药按时奉上,如若不然,臣便不交出解药,让叶邵夕死无葬身之地。”
闻言,宁紫玉狠狠眯了眯眼,一双拳头在袖下已攥出血迹,却依然不肯放松。
“另外,只要有叶邵夕在,只要有他腹中的胎儿在,皇上自然是急切着想要他与君赢冽二人兄弟相认,如此,映碧西北三十座城池,自然是要割让给他煜羡。这样一来,皇上便是给自己扣上一个卖国求荣,外通敌国的帽子!民心、臣心、人心尽失已矣,永生永世都不得翻身!!”
纳兰迟诺说到这里,很骄傲地抬高下巴微微一笑,就像为自己计划已久,思虑周详的计谋而佩服不已。
“哼,你既然想要朕将这三十座城池割让出去,为何还要给那煜羡皇帝通风报信,阻止君赢冽与叶邵夕兄弟相认?”
“微臣深知皇上。无论过程如何,多么艰难,依皇上的神通广大,最终必定会叫君赢冽与叶邵夕兄弟相认。所以这三十座城池,一定保不住,但……在这王权称霸的路上,没有对手,岂不寂寞?没有玄机,岂不无趣?顺势者得天下,然天下皆被逆势者所迫,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人生自古多情豪迈,纳兰迟诺愿衍一腔热血,只求一搏!”
“成败不到,立时不可知也。就让微臣,来做皇上的对手。”
纳兰迟诺的意思是,虽明知结局,但他的爱好兴趣,无疑就是为宁紫玉制造麻烦,再看他如何解决。
“这盘棋,还在下啊。”
宁紫玉冷笑:“只怕你已是残局。”
“微臣如何会是残局?对于映碧这盘棋局,微臣早已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十拿九稳。”
“更何况,‘镇国紫玉’已毁,试问皇帝陛下,又有如何手腕,能挽得住这恰似东流之水的民心呢?”
“宁紫玉啊宁紫玉,你可为自己走了极好的一步棋啊。如此一来,映碧、天下,朝臣,庙堂,江湖,还有谁会信你?还有谁敢将这个偌大的天下再交到你这么一个昏聩君王的手里?”
纳兰迟诺说罢,手下突然发狠,猛地拽住宁紫玉的头发,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来,笑得猖狂且刺眼。
“怎么?皇上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微臣惹皇上生气了么?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是不敢当啊……”
“哼,纳兰迟诺,你不怕朕断了你的手腕?”宁紫玉说话间,一手已拧上纳兰迟诺揪着自己长发的手,他微微使劲,眼看就要将纳兰迟诺的腕骨断于掌下。
“来人啊!带他上来!!”
相对于宁紫玉的怒气,纳兰迟诺倒是不怕,只听他一声令下,牢外的人倒像是准备已久似的,猛地将一个人影拖到宁紫玉的面前来。
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