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要进入地宫,这一行人才被郁紫揭下了蒙眼的黑布。
“各位大人受苦了。现在由本官带路,各位,有请。”
只见,面前是一条绵延了几千重的通向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深处,就像是不知藏了什么妖魔鬼怪般的,阴森森的,令人无端惧怕。
众臣跟随郁紫行进。长长的一排人中,郁紫燃着灯,带领众人走在最前面。
至于宁紫玉,则走在他稍后一些的地方,有时再时不时地对着他的脚下指点几句。
“大人们请按照我走过的地方走过来,切记脚下,千万不要出错。”
不知走了多久之后,宁紫玉和郁紫才带领这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石门前。
这座石门的建筑高大无比,没有把手,似乎是从上到下的一体式的闸门设计。石门的正中央,雕刻着一头龙头模样的图案,看起来很是气派威武。
见状,宁紫玉上前,将自己傍身的一块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嵌进龙头的眼睛里,这石门才终于应声一动,仿佛咬动着机关中的齿轮转动,支悠悠地开起门来。
“!?”
“这……这是……”
随着那石门的开启,众人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为首的“含阳殿”、次之的“宣政宫”、以及坐落在最后的“天心殿”。人们一时都看傻了眼,原来在地上那无比辉煌壮丽的映碧皇宫之下,地底深处,还躺了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皇家宫殿。
宁紫玉带领着各位,向那排列在中间的“宣政宫”不紧不慢地走去。
“宣政宫”中,庄严威武的龙椅之前,并排摆放的则是自映碧朝开国以来,各位先皇宗祖的牌位。
每一座的牌位面前,还燃烧着一炷一炷的香。淡青色的烟云,很静穆地,便如一缕一缕延续了上千年的迂回时光一样,在“宣政宫”的上空悠悠流淌。
长阶之上的灵位摆放整齐,高出众人将近一个人身的高度。众人这样仰头望去,便不自觉地生出一种被一排排的牌位居高临下,兴师问罪的错觉。
“臣等无颜觐见列位先皇陛下。”
跟在宁紫玉身后的这一些人,个个都是鞠躬尽瘁,服侍了先皇几十年的老臣。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几乎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映碧王朝。
“臣等辅佐不周,臣等有罪。”
还没等宁紫玉下令,这帮老臣,倒是极其忠心地,先对着诸位先皇的牌位跪下,伏地谢起罪来。
抬头望,流光泛滥的“镇国紫玉”,就躺在列位先皇牌位的正中心。
但凡美玉,它的精气总是远观却在,近观却无。而“镇国紫玉”,无疑更属其中翘楚,非一般美玉可以比拟。两半咬龙形状的紫玉,一半深沉,一半清亮,此刻,也正十分安分地躺在身下的锦盒中。
世间都传说,宁紫玉与那“镇国紫玉”本为一体,若想要毁掉宁紫玉,毁去宁氏王朝,最快最直接的办法,也就是毁掉“镇国紫玉”。
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但试想,毁掉一块玉,总比毁坏一个人,毁灭一个王朝,要来得容易的多。可想而知,这“镇国紫玉”当然就变为列疆各国争相争抢的对象。
第一势力,以唯一能与映碧王朝分庭抗礼的东国煜羡为主。
第二势力,以长久以来依附于映碧王朝的附庸属国为主。不必奇怪,就算是小猫小狗被圈养的时间长了,也总是会有想翻一翻身,咬一咬主人的时候的。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至于东国煜羡,宁紫玉一直想笑话他们太鼠辈。
几十年来,煜羡皇帝的脑筋似乎一直动在这一块传说真不真,假不假的玉石上面。从上一代的先祖皇帝到这一代的驭苍帝君赢逝,似乎二国私底下打的仗,皆是因为这一块玉石所起。
而五年前,君赢逝命令梁千一行扮作义贼,埋伏云阳山,为的就是这一块小小的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