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玉声音沉了沉,一成不变地喝斥众人。
“是!”
郁紫见状心里颤了颤,跪在地上犹豫了良久,还是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抬起头来,鼓足勇气,对着宁紫玉又开口禀告道:“太子,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宁紫玉冷声道。
“臣以为……”郁紫还是忍不住,说话的时候很是小心谨慎,“太子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四个月都没有找到叶校尉,那依臣看来……叶校尉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很大……”
他不敢抬手擦汗,只能硬起头皮,强顶着头上压来咄咄逼人的视线,不敢再往下说一个字。
“郁紫!你找死!”
“呃!?”
郁紫还没反应过来,猛地就被人扼住喉咙,直接从地上提起来。他瞪大双瞳,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已有些状极疯癫的面孔,一种无法呼吸的恐惧感,马上就俘获了他的全身。
“太……太……”
宁紫玉沉着双眼,收拢紧五指,将郁紫的双脚缓缓提离起地面。
郁紫挣扎,脸孔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无比,他的手想要扳开宁紫玉的,双脚开始止不住地乱蹬。
“太……太……子……”
郁紫惊惧,看着宁紫玉近乎扭曲的表情,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被他扼死在手中。
众人看见这样的情景立马一惊,忙地跪下地来,嘴中直喊“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在风雪中被吓得瑟瑟发抖。
“报──报──”
嘹亮的急报在一瞬间,划破了白茫茫的上空。
急促的马蹄声直奔到宁紫玉眼前,那人“吁”了一声之后,立即翻身下马,对着宁紫玉恭敬地禀告道。
“启禀太子,景皇子已携函回营,函中肯定,煜羡的十万兵力自昨日起已分兵北上,正是我军进攻的大好时机!”
景皇子名唤宁景辰,宁紫玉的皇弟,这一次宁紫玉将他派入了煜羡军队查看敌情,一旦煜羡大军有何异动,立即来报。
宁紫玉一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缓缓地放开了手。
郁紫跌在地上,咳了好几声都缓不过来。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的太子因为叶邵夕的离去,已经精神错乱,没有理智了。
半天过去后,忽听宁紫玉说:“叶邵夕,你不是要我付出代价么?你不是要我后悔么?……呵……我倒是要看看,如果君赢冽遇难,你到底会不会出现!”
“来人!召集兵力,不日进攻煜羡大军!”
“是!”
煜羡大军分兵北上,定是国内出了什么乱子,如若现下进攻,煜羡必败,待他俘虏君赢冽,他就不相信叶邵夕不会出现!宁紫玉笃定地想。
众人散去之后,宁紫玉一人在风雪中,他想起那人曾那般气愤地对自己说过,今后,只要他抓君赢冽一次,他就放一次,抓两次,他就放两次……抓三次……他就放三次……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如愿。
如若可以,他真希望那人还可以站出来,如从前那般阻止自己,不要再让自己这么疯狂下去。而现下回想起来,叶邵夕那时的声音,竟像是故意与他制气似的,尖锐不多,而心痛却不少。
宁紫玉感觉到这一点身体一震,独自一个人竟像在风雪间冻僵了似的,不能动弹,也不能再控制自己心中撕裂而泛滥的刺痛感。
景是目中景,人是忆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