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还跟成家扯到一块儿去的,能是什么外伤?
“啊?”管家果然很吃惊!
“是,马管家跟我走南闯北十几年了,以前走货的时候,没少遇到强人,世道乱呐!”老爷感叹了一句:“不止是马管家,就连我也是会两下子,跟人打起来,也不服输呢。”
“怪不得,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过继个宗族家的孩子养老送终也好,或者这天灾人祸之后,遍地都是没双亲的娃儿,养活几个,当你亲爹一样孝敬,日后也能有个依靠。”这年头可没不赡养老人一说,只要在官府的户籍簿上,你是老子他是儿子,他就得养活你,敢不对你好,当长辈的就能去衙门告小辈忤逆不孝!
古代的封建制度,虽然陋习多,但是有些还是非常好的,例如这种以孝治国的策略。
“是啊!老马别灰心,将来过继一个宗族里失估失持的孩子在膝下,百年后也有人给上香。”老爷看样子,对管家很照顾。
“哎哎!谢谢老爷!”管家激动地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的给老爷作揖道谢。
“也请先生给我瞧瞧!”老爷摆了摆手,制止了管家一个劲儿道谢的举动,自己挽起了袖子,把手伸给了文景辉。
还知道掌心朝上!
“老爷!”管家突然很激动的样子。
当老爷的一摆手,就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和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安然自得地请文景辉给他号脉。
“讳疾忌医要不得!”文景辉瞪了众人一眼,就开始给这位老爷号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有人给他打发时间,他也不介意白给人看看病。
沉脉薄弱而晦涩,这是有陈旧性损伤的脉象;浮脉搏动有力,证明这人身体现在还挺健康,但是浮中有弱;中脉勃勃而动,有心火旺。
“伸出舌头来,我看看!”
老爷依言,伸出了舌头。
舌头还挺长!
文景辉心下暗搓搓的吐槽了一句,脸上特别正经的样子:“可以了。”
啧啧啧!
这舌苔厚的哟!
那舌尖红的啊!
“如何?”老爷收回舌头,管家上前给老爷放下袖子。
“您身体底子好,这么折腾都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您有风湿腿,现在看着不重,等到老了就都找上来了,还有,您身体以前受过几次大创伤,虽然救治及时,可也留下了暗疾,现在身体好能压得下,将来一旦身体有损,压制不住,爆发出来,您家就可以直接贴讣告了。”
“大胆!”管家在文景辉说的时候,就脸色不太好了,等文景辉说完,他立刻就生气了:“你怎么说话呢!我家老爷好着呢!”
“好个屁!”文景辉最讨厌别人怀疑他的医术,小胖子的老爹白大富,那是因为是死党的老爹,他才会迁就,这些人就是个打酱油的过路人,他惯着谁啊!
“你!”管家没想到文景辉敢跟他顶嘴。
“你家老爷一看就是早些年没少到处跑,在外面能吃的好睡得好吗?再加上他心思重,思虑过甚,心火过旺,信不信,你家老爷要是不好好保养,活不过五十岁!”文景辉一拍桌子火气上来了。
“我父亲长命百岁!”听到这边吵起来了,小少爷跑了过来,正好听到文景辉最后的那句话,当时就反驳了回去。
武大也跟着跑了过来,那几个正在烤衣服的护卫也都跟了过来,护卫被老爷摆手给赶了回去,继续烤衣服。
但是武大不归他管,武大直接就站在了文景辉身边,只要有人想动文景辉,武大会在第一时间保护好文景辉。
“本来是个长寿的命,结果现在砍掉一半!五十年,最多不过六十大寿。”文景辉一看小少爷跑出来了,他也不可能真的跟个孩子争论他爹的寿数,但是他真不看好这位。
这人的身体底子不错,估计是父母的基因好,身高体壮,就是可能早些年太拼命了,现在看起来,结果不错,拼出一身富贵来,但是也真的是用命去拼搏了,才会累的自身寿数减半,伤了根本。
“爸爸……!”小招财扯了扯文景辉的袖子。
“哎哎!”文景辉被儿砸这么一扯,立刻就坐了下来,哄了哄被吓到了的小进宝和小招财:“不怕不怕,爸爸跟伯伯们闹着玩儿呢啊!”
“你喊什么?吓到小弟弟小妹妹了!”老爷很有威严的训斥了自己的儿子一句。
小少爷红着眼眶,就是不吭声儿。
“嗨!谁还没点儿伤痕啊!”文景辉也知道孩子就是忌讳刚才他说的那最后一句话,也不跟他计较:“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又没说不能治。”
“这位,文先生,我家老爷也算是有钱人,也认识几个名医,他们都给我家老爷诊过脉,但是都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很明显,这位管家还不怎么相信呢。
“你当人人都跟我一样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啊?”文景辉抱着女儿掂了掂,逗得小丫头咯咯的笑着流了一下子口水出来:“我只问你家老爷,阴天下雨的时候,你是不是四肢发热?”
“是。”回话的是老爷。
“四季交替的时候,也是如此?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文景辉只顾提问。
“不错。”老爷摸了一下手臂,他的确经常四肢发热,但是因为常年在外,冷的时候多,热的时候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挺方便,起码不会手脚冰冷到发麻的地步。
“你曾经受过起码六次重伤,是也不是?”文景辉给女儿擦了擦口水。
“是六次。”老爷这回真是拿正眼看文景辉了。
他受伤的时候很多,但是知道他伤到何种程度的人,十个都未必能凑得全。
而且他的脉案,应该不是谁都能翻阅的东西。
“那你还有什么疑问?”文景辉斜眼看着人。
“先生说的都正确,不知道,先生可有救我的方子?”关系到自己的寿命,必须正确对待。
“这回信我的诊断啦?”文景辉酸了吧唧的刺了人一句。
“信,某自始至终都未曾怀疑过!”老爷很正式的说着。
文景辉终于没忍住,一翻白眼儿!
武大一看他这标准的嫌弃动作,就忍不住低头耸了耸肩膀,一会儿这人该发飙了。
果然!
“可不是吗?就听你的管家在那儿咋呼了,你还什么话都没说!”跟他玩儿这一手,以为他看不出来?还是觉得他是个小白?
“先生就当是我的管家无状吧!我这个做主子的,给先生赔礼道歉了。”老爷哈哈一乐呵,还挺大度的要给文景辉赔礼道歉。
“别……!”文景辉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而且人家也不是没什么道理的,相比自己这个乡野郎中,那些个什么名医国手们更能让人相信他们的诊断。
“是奴才无状了,求先生千万别介意!”管家立刻就给文景辉跪下了。
“你先起来!”文景辉最讨厌这样的情况,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你快起来,我家先生不是那气量狭小的人。”武大一看文景辉炸毛了,赶紧上前一步,不容管家拒绝的就把人单手扯了起来。
八成是看出了自己做得不妥,没将马屁拍好,直接拍马腿上了,管家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老爷身后。
武大转身又把炸了毛的文景辉安抚住,武大就一个动作,抱起小招财,塞进他爸爸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