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怔愣半晌才道:“大约是发现我怪模怪样的,多看两眼罢了。”
“你哪里怪模怪样?”
“也只有你不嫌弃。”
蓝吹寒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掀起他盖住膝盖的毯子,抚摸他的膝盖:“你再胡说,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方棠溪面颊“刷”地一下,变得通红:“这里来来往往的……”
“那我们回房去。”蓝吹寒将他横腰抱了起来,往二人的房中走去。
“大白天的,你搞什么啊?”方棠溪小声说,但他的抗议也很是微弱。
蓝吹寒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一直在母亲那里做事,连手脚都不能施展。今天若不是你来看我,我连兵刃都不能碰。”
“吹寒,你受委屈了。”
“这倒不委屈,反正晚上都能回来见你。就是你房里那个叫司棋的小厮多嘴,告诉母亲我们晚上不同床。”蓝吹寒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看来我们今后还是要同床才是。”
两人虽然共处一个房中,但方棠溪却说,两个男人同睡一床施展不开,自己主动睡在榻上。若是以前,方棠溪年轻体健,就是睡地板蓝吹寒也不会反对,但无论从道德还是理智上说,蓝吹寒都不能让他睡榻,于是让他睡了床,自己睡隔间的木榻。
方棠溪有点尴尬:“你要是睡我旁边,我会紧张得睡不着。”
蓝吹寒低头看着他,目光深不可测。
他凑得似乎太近了些,让方棠溪有些不适地动了一下。
“小棠,你就这么爱我吗?”蓝吹寒忽道。
“当、当然啊。”
“回答得这么爽快?”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方棠溪奇怪地看着他。
蓝吹寒低沉地笑了几声:“我也好喜欢你。”
方棠溪也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随口回道:“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你有时傻乎乎的样子,喜欢你的眼睛,很让人心动。”
方棠溪不由得很是沮丧。他自认优点有很多,但蓝吹寒竟然说他傻……到底还是有些嫌弃吧。夸眼睛的话,就更让人不懂了。他的眼睛虽然生得不错,但也不及吹寒的桃花眼。不过吹寒胜过他的,也不止这一点、两点,在吹寒看来,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可夸的吧。以后这种问题,还是少问得好,以免自找没趣。
正在这时,蓝吹寒已抱着他进了房,房中只有一个侍女在整理。蓝吹寒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你先出去。”
侍女们对于力大无穷的少夫人早就习以为常,看到一个罗衫女子抱着一个男人进来也不奇怪,应声便要退下。
蓝吹寒将方棠溪放在床上,对侍女道:“稍后烧盆热水,一个时辰后放到门外。”
“是。”
看到侍女出门,方棠溪道:“你适才练剑,身上出汗了么?”
旁人看着是剑舞,但方棠溪自然看得出,蓝吹寒将内力灌注其中,凝而不发,其实很是费劲。
“只不过半晌时光,哪里就能出汗。烧水是我们亲热过后用的。”蓝吹寒一边说着,一边就去解他衣裳。
方棠溪的笑容登时僵住了:“晚饭还没吃,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