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远笑,知道夏越从小就对那个烤鱼摊子情有独钟,就喜欢在那儿吃,每年夏天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几乎天天都要去报道,于是问道:“为什么不出了?”
“大娘的儿子今年结婚,明年大娘就得给他儿子看孩子去,就不能出摊了。”夏越尖尖的下巴贴在孟怀远的肩膀上:“还有,你知道么,程刚没考上大学,想让你舅和你舅妈拿钱给他买学上,他们家拿不出钱来,程刚就一天到晚的在家游手好闲的,也不上班。”
程刚从小被李红霞惯得有点厉害,自私自利不说,还爱贪图小便宜,急攻心切却不肯认真努力,而且还虚荣愿意攀比,自己没有考上大学,不说自己学习不行,看着人家都说孟怀远又考了高考状元,心里妒忌的不行,也非得要上大学,听人说花点钱就能上,就逼着家里父母拿钱,可是他们家现在哪儿还有钱啊,程立奎工作没整明白,原先说能去钢铁厂坐办公室,可是现在只能去车间当工人,一天累的要死,也挣不了几个钱。
家里现在还没有房子,月月都得往出拿房租,还借了孟怀远他姥家不少钱,就因为这欠着老太太的钱,老太太来他们家的次数越发的勤,虽然没追着要钱,但是态度可不比从前了,每次都端着架子呼来喝去的,跟李红霞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夏越哼哼:“看吧,就是这样的,人啊,就得存好心,不然可有天看着呢。”
孟怀远无奈的失笑,手暗暗的在他大腿根上拧了一把:“话多,你天天上学,在学校里,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都在哪儿听的?”
“听我妈说的啊。”夏越被他拧疼了,在他背上扭来扭曲不安分:“其实我妈现在可忙了,因着有了钱,前阵子又包下了一条公交线路,就这么着,还得天天八卦点事儿呢,不然她就像缺点什么似得,饭都吃不香,都不够她折腾的了。”
夏越絮絮叨叨的跟他说着这大半年的事儿,火车站坐落在城市中间最繁华的地带,步行街也就在这附近,他们两个路过的时候,夏越还给孟怀远指着步行街那边已经拔地而起的高楼,说道:“咱们那边的房子,明年春天就差不多能下来了,到时候就都租出去。”
夏越美滋滋的说着,心中描绘着他们家将来的美好生活。
孟怀远也笑,静静的听着,想就这样背着夏越一直走下去。
等他们到了宾馆以后,已经九点多了,孟怀远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把自己带来的大包拎上来,放到床上。
里面都是买回来的礼物,有给夏老三和夏妈妈的羊毛衫,各种保健品,还有个刚刚兴起的肩颈按摩披肩,说是特意给夏妈妈买的,说她要是打麻将的时候可以带上,省着肩膀疼了。
还给夏越带回来好几件衣服,里面有一件黑色的毛衣,孟怀远非要他现在就试试。
夏越穿上以后,稍微有点大,孟怀远笑着把人搂过来,在脸蛋上咬了一口:“我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他们说这叫情侣衫。”
说完,右手不老实的在夏越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后皱眉:“瘦了……”
“能不瘦么?”夏越把毛衣脱下去,抱怨的说道:“高三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在一班,我快烦死了。”
“再忍忍,等上大学就好了,到时候咱们两个在校外租个房子。”孟怀远亲亲他,神情温柔宠溺,越亲越放不开,直接将人压在床上。
“哎,脚,我脚啊!!!”夏越哀嚎,推开孟怀远,指着自己翘起来的小脚丫子说道:“这可是刚挖完鸡眼的脚啊!”
“不怕,小蹄子别乱动就行了。”孟怀远哄着他,手上没停的把裤子给扒掉。
孟怀远寡欲了大半年,如今好容易看见了,而且就能呆一晚上就得走,能放过他才怪呢。
都是男人,夏越心里也明白,但是他更想跟孟怀远好好说会儿话。
奈何浑身上下的一副已经被别人扒了,不从也得从啊,而且就这一晚上,他也不想憋着孟怀远。
只不过,第二天一个要赶火车一个要去上学,孟怀远也不敢太折腾他,而且还有只小脚丫子带伤呢,差不多少就放过他了,搂着他在被窝里躺着,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肌肤相亲的挨在一起,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孟怀远亲亲他的发顶,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起身套上裤子,下地去包里翻出个小盒子来递给夏越。
夏越从床上支起身体,接过来:“这什么呀?”
“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越笑了下,伸手打开,顿时一愣,里面是一块翡翠的平安扣,成色不错,做工也不错。
“你买这东西干什么啊,挺贵的吧。”
“不贵,你不就喜欢这种东西么。”孟怀远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他记得小时候,夏越经常去古玩摊子转悠,淘来的古旧的小东西。
夏越听完哭笑不得,那是他那个时候刚刚重生而来,就惦记着挣钱,而且自从在古玩摊子买到一尊货真价实的白玉观音以后,夏越就有点上瘾了,没事就去转悠转悠,看看还能不能遇见真东西,现在便宜的买下来,往后卖的时候不就值钱了么,但是他不大认这种东西,买了两回,找罗文清一看,全都是假的,渐渐地也就歇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