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联系好几天不见面,完全不是昨晚上累成狗的时候发誓再也不能这么玩的状态,反而开始觉得昨天那点久逢甘霖不光没解渴,把人勾搭得更加难耐,安湛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嗓子冲话筒说了句“回家收拾你”,就挂了电话,心情愉悦地撩开帘子进了食堂。
刘超果然一直到下午都没来上班,安湛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下班走到云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饭店,云来人来人往的正热闹,安湛穿过大厅,几个女服务员看见他都脸红地打招呼,安湛轻笑着点点头,一直走到后院,靳狄弄来的那两条黑背已经长大了,看见安湛来了,使劲地挣脱链子蹦着高地蹿,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安湛挺喜欢这两条狗,走过去摸狗头,俩条狗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上扑,大爪子一拍,一个土爪印。靳狄系着围裙从屋里出来,呵斥两声狗,转头对安湛说:“回来得还挺快。”
安湛不甚在意地拍打了几下裤子上的脚印,走到屋里,靳狄支着一个铜锅,看样子是打算涮肉吃,安湛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块白萝卜放到嘴里咔嚓咔嚓地咬:“就咱俩啊?”
靳狄抢过萝卜,放自己嘴里:“洗手了吗?可不就咱俩,怎么地你还打算给我领回来一个小三儿?”
安湛瞧着靳狄一副得湛老师真传的主妇样,忍不住逗他:“哪个小三儿能比得上我媳妇儿这么贤惠?哎,媳妇儿,你这围裙下面穿裤子了吗?”
靳狄朝他没正经地一笑:“你摸摸不就知道了吗?”
安湛挨近他,还真身后顺着靳狄的胸口往下摸,靳狄身材很好,健壮的胸肌,有着八块肌肉的腹部,靳狄两只手撑着桌子,呼吸有点粗重,安湛就快摸到重点部位的时候,突然把手拿来一本正经地说:“哎呀,没洗手。”
靳狄被他调戏,伸手就去抓他的手,安湛挣扎起来,俩人在屋里拧成一团。靳狄很快把安湛压在沙发上,正想低头去亲,安湛膝盖一顶,把他从身上揪下来,伸手箍住他的两条胳膊,靳狄越挣扎安湛箍得越紧。靳狄使出杀手锏剪刀脚,这个剪刀脚之所以是靳狄的法宝,是因为这个招数很不要脸。每次靳狄用两条腿夹住安湛的时候都会若有似无地用胯下那根去磨蹭安湛的腰,安湛挺不了多久就会扒他的裤子,靳狄得意地想故技重施,安湛发现了他的企图,伸出腿把靳狄的腿也压在下面,靳狄跟大闸蟹似的被捆了个严实,左扭右拧的不老实。
俩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蹭着蹭着昨晚上熟悉的感觉又冒上来,靳狄故意哼哼了两声,吊着眼角看安湛,不时地顶顶胯骨,求欢意味明显。
安湛有了昨天饿了一晚上肚子的教训,迅速松开靳狄,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走:“别哼唧了,没脸没皮的,赶紧吃饭了,饿死我了。”
靳狄躺在沙发上,围裙给掀起来一半,下面跟着鼓起来一块,眼角眉梢中还是万种风情呢,就让人给这么晾在沙发上,那个气愤啊,腾地就从沙发上蹿起来:“欺负人是不是!你把我撩拨起来了你吃饭?赶紧的赶紧的交公粮!这都快一个月了,就昨天那么两三口谁够吃?”
安湛从洗手间洗干净手甩着出来:“交公粮!必须得交!哪儿能饿着我媳妇儿?你先等我吃口饭,吃饱了老公好好喂你成不?”
靳狄不依不饶地抓着安湛的衣服:“怎么着,我还不如一顿涮羊肉呢是吧!你看着涮锅子好你跟涮锅子过去吧!”
安湛哄他:“哪能啊,瞧你那熊样,这不炭锅么,万一咱俩干起来不管不顾的,一氧化碳中毒了怎么办?光着屁股给抬出去?我倒是没什么,靳老板以后怎么教育员工消防安全?”
靳狄哼了一声:“湛儿,我怎么看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呢?”
安湛起身把酱料分装在两个小碗里:“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呗!”
安湛喜欢吃羊肉,从羊蝎子到涮羊肉,从烤羊排到羊肉串,就没有他不爱吃的。靳狄深知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就是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这个道理,羊肉锅子做得快赶上东来顺了,光调料就放了十四样东西。特意让云来采购给订的内蒙羔羊肉,还不能冻,鲜羊肉涮着才够味,清汤下涮,羊肉鲜而不膻,占着调料味道好得很,秋冬季节适宜滋补。再说多吃点羊肉本来就好,安湛吃得也多。靳狄盘算得跟养着奶牛的农场主似的,不把牛喂肥了,拿什么挤奶吃?
铜锅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白水的雾气和炭烧的温度把屋子都熏得暖暖的。屋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不如饭店那么招摇,靠着重油重辣来调动食欲,若有似无却勾引着味蕾蠢蠢欲动。铜锅里说是清汤,其实是靳狄早就预备的鱼汤,嘎鱼下锅,不加调料,沸起之后点冷水,不上一点奶白色,煮开之后把鱼油沥出去,加葱白和一点盐,鱼羊鲜还是有道理的,肉被切成条,红艳艳的色泽,干干的没有一滴血水,放到沸腾的铜锅里,瞬间被一连串的小气泡包裹住,肉变了颜色迅速缩小,红血丝若隐若现,多一分嫌太嫩,少一分嫌太老。急忙寻到碗里,芝麻酱的醇厚,韭菜花的鲜咸,靳狄亲自调配的连安湛都不告诉的秘制酱料裹满羊肉,放到嘴里,口鼻中香气环绕。安湛吃得舌头都快给吃掉了,想想刘超苦逼得冻得瑟瑟发抖在寒风中找不省心的熊孩子,想想自己回到家衣服一扔吃现成的羊肉锅子,不由得对刘超产生一丝怜悯,唉,超子也怪不容易的,真不应该小心眼让靳狄骚扰他们。
靳狄瞧着安湛埋头大吃,笑了笑把碗里的东西倒锅里一起煮,安湛咬着筷子:“什么玩意?”
靳狄冲着他直笑:“好玩意儿……”
安湛跟靳狄在一起多长时间了,靳狄不用撅屁股安湛就知道他那朵小菊花是几瓣儿的。他用筷子搅和了一下锅,里面煮得发白的羊宝随着底汤浮浮沉沉,安湛哼了一声:“还成,我还以为你把整套都涮进去了。”
靳狄从锅里把那俩玩意儿捞出来,放在安湛碗里没脸没皮地说:“营养都在蛋里,至于那根玩意儿,你要是想吃,晚上给你吃的大个儿的……”
安湛让他逗得火气噌噌往上蹿,加上羊肉和红酒什么的在肚子里一晃悠,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靳狄,靳狄假正经地躲了一下:“干吗你?让不让人吃饭了?你进屋就吃,吃饱了就操,就知道折腾我。”
安湛过去捏他的屁股:“我还就折腾你了!”
俩人腻歪在一处,靳狄外头亲安湛的嘴唇。嘴唇上因为裹了油脂,绵软又滋润,味道好得不得了,舌尖因为吃了滚烫的涮肉变得比平时更加敏感,纠缠在一起,鼻息中都是肉的香气,食色性也。安湛认识靳狄之前是多么正直、认真、有控制力的好小伙子,现在越来越经不住靳狄的挑逗。这个靳狄也是的,之前看着多爷们儿一个人,开着KTV,养着小情人,一呼百应的一个地头蛇,现在怎么自甘堕落成这样了。王小洛在夜店有个外号叫傲娇小骚猫,靳狄现在这副德行,要是让别人看去,没准明天就得从靳猎豹叫骚浪豹了。
靳狄夹起来一块羊宝,举到安湛面前:“快张嘴!”
安湛看着那玩意跟一块肥肉似的,有点吃不下去:“你自己享用吧,别回头肾虚。”
靳狄说:“我压根没停,晚上我那么棒你没感觉啊?就是吃这个吃的,快点张嘴!”
安湛说:“我也不差啊,我不唔……唔!”
靳狄趁着他说话的时候,把煮熟的羊宝塞到安湛嘴里,安湛皱着眉头,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怪味,也没多好吃,靳狄闲的吧,非让他吃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