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狄伸手搂他的脖子,跟被窝里带着一股子热气,暖洋洋的熏得人舒服得要闭眼。安湛端过来粥,靳狄睡一大觉好多了,也是饿了,自己端着碗吃。中途,赵辉来了个电话,问问老大怎么没来饭店。靳狄没好意思说自己病了,跟人家嚷嚷:要累死老子啊,就不能让我休息一天!
赵辉在羊蝎子店里面早把八卦打探清楚了:“哎呦喂老大!怎么鼻音这么重感冒了吧!哎呦昨晚上让安哥轰出去门口跪了一夜搓衣板吧!兄弟我……”
没说完就往靳狄给挂了。
吃饱喝足了,俩人又搂一块商量饭店的事儿。靳狄跟安湛说:“等饭店开了,上正轨了。咱俩度蜜月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安湛不理他,累得够呛。没等他说三句话,就打起呼噜来了。
王小洛、赵辉、霍三儿、杨白专几个好信儿的人,自打知道安警官当场捉奸的事情。垫着脚地等着看勒狄出洋相呢!晚上,五点来钟,四个人开车到楼下,在门口花店买了点水果鲜花,假借探病的名义来看热闹。
安湛客气地让进来了,靳狄能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在里屋恨得直磨牙,你们丫小样的等着呢!等老子病好了收拾你们!
王小洛自从战胜的侯淑琴,没有回南方去之后,就一直愤愤的。他哥哥找了个男姘头,都同居住一起了,他妈都没说啥,反而一心要把他抓回家去看病,心里不平衡着呢。这回可算来了出气的机会,打算看安警察收拾哥哥的惨象。结果人家安警察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气着了的。勒狄在床上躺着也不想被家暴了的样子,屋子里暖洋洋渗透着粉红色,哥几个全都感觉到了家的幸福光芒。
不过他们也都鸡贼着呢,赵辉一脸猥亵:“哎呦喂!靳哥,你这是怎么啦!感冒了啊!好好的怎么感冒了啊!”
杨白专也跟着来劲:“我说勒没溜儿,什么感冒都下不了床了?跟坐月子似的让安警察伺候啊?这事不对吧!”
安湛插嘴也不是不插嘴也不是,只能任由他们欺负勒狄,红着耳朵出去打电话跟附近的饭店要外卖,留他们在家吃个晚饭。
他出去忙活的时候,王小洛小尾巴似的跟着。安湛知道他为什么闹心呢。戏谑他:“听靳狄说你最近听关心超子的啊?”
王小洛摘了他的小毛线帽子,放手里揪上面的绒球玩:“安哥,你说超哥能看上我吗?”
王小洛低着头口气可认真了,安湛察觉出来这孩子是真动了心思。也不好意思开他玩笑了:“超子也是直男,反正这事你别抱着太大的希望。要不,我帮你问问?”
王小洛依然玩毛线球,瞧着小样怪可怜的:“我和我哥也不一样,我哥有本事。要是一开始追你的不是我哥,是我,你肯定不答应。超哥也是吧,我本身给他的印象就不怎么好。”
安湛瞧着自己这小舅子,长得是真不错。小南方孩,白白净净的。说二十了,看着就跟十六似的,小孩呢还是。安湛挨着他坐下:“小洛,你也甭想那么多。我开始也没觉得我能看上你哥。感情这种事吧,很难说。超子家是外地的,本地也没有什么亲戚,还没女朋友。你要是真喜欢他,我觉得他好摆平着呢!再说你比别人差什么啊?你光看见你哥有本事了,你没看见他犯二的时候呢。有什么事跟安哥说,安哥给你想办法。”
说得小舅子眼泪都要下来了:“安哥,你真好!你就是我亲嫂子!长嫂就是我亲妈!”
安湛笑着照着他脑袋削了一巴掌:“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卧室里,靳狄已经摁住那俩人烂嘴不烂家伙的脖子了:“看老子削了你俩舌头!”
没一会饭送来了,安湛把家里的大桌子抬出来,赵辉、杨白专有眼力价儿地跟着摆椅子,靳狄让他俩一折腾病也好了大半,王小洛抱着酒柜:“哥,难得你和安哥和好了,你还不把真货拿出来大家喝点!”
杨白专“扑哧”就乐出声来,王小洛说话一向没心没肺。其实谁都知道靳狄回家一准没少受罪,就碍着老大的面子没言声。靳狄气得直拧王小洛的耳朵:“你个小崽子!什么叫难得和好了!我跟你安哥我俩幸福着呢!”
赵辉也帮腔:“就是,就是,为了庆祝您俩幸福着呢!咱也得喝一杯吧!”
安湛从酒柜里拿出来靳狄心肝宝贝的那几瓶酒:“成,你们挑吧!”
靳狄心疼啊:“那是老子留着跟老子媳妇周年时候喝的!你们几个狼崽子!门口买二斤苹果的主儿,来我家白吃一顿不说,还惦记老子的酒!”
一桌子豪爽的吃喝,霍三红着脸告诉自己老大,好事将近了。霍三和杨白专原来都是兵痞,因为打架让部队开除了。什么手艺也没有,多亏了靳狄收留。于是就一门心思跟着他干,岁数都不小了。霍三比勒狄还大一岁呢,已经三十二了。这几年跟着靳狄折腾,手里也有点钱了。跟个火锅店的小服务员俩人好上了,前不久跟着小对象去了趟人家娘家,聘礼钱都给了。
靳狄拍拍他肩膀:“成啊你小子!成!就跟咱家饭店里头办。我和你安哥给你包个大红包!”突然一拍大腿,转脸跟安湛说:“湛儿,咱俩也办婚礼呗!”
安湛推他:“去一边去吧!看人家结婚你眼热什么!”跟霍三说:“恭喜你啊霍哥。”
霍三更脸红了:“谢谢谢谢!到时候,安警察您一定去啊!”
等那几个人喝得脸红脖子粗地走了,安湛还职业习惯的叮嘱一定不能开车。
关上门,靳狄就跟后面抱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