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人情公理向来只在高高在上的人手中……少爷!忍了吧!”铜师傅跪在金圣池面前拦住他的腿道。
等着抬棺的人见这情形不好,连句招呼也不打便悄悄地从侧面溜走。
金圣池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骂骂咧咧之声,鼻子一酸,眼睛模糊了一下,还是没有出眼泪。他转头笔直跪在亲爹的灵前,“爹……委屈您了!日后……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在您灵前忏悔痛哭的……”
铜师傅听了少年那自语般的话,心头惊跳一下,不安地揉了揉胸口。
金圣家前家主,最终埋葬在自家的紫竹林,送葬者只有年幼的儿子和一名忠仆。
是夜,‘天蛟龙’宣铎带回来一个用冰封存的小盒子,交到了金圣池的手中,“孕海珠……花了我大人情弄来的……你可想好了?吃下去就没得反悔了。”
金圣池吊起眼睛看了他一下,嘴角木然一勾,“这一步至关重要。没得反悔……”他伸手要拿那颗珠,‘天蛟龙’手腕一转,“别急……你既然定了这个局,不妨卖我个人情吧!”
少年眼神冰冷一凝,“什么?”
“我喜欢自由!可惜,我老爹也喜欢自由,我们两个总要留一个在家族坐镇,他将来会甩手在我身上……”‘天蛟龙’简短地说道:“给我个孩子吧!”
少年脸色变了一下,肩膀瞬间僵硬起来。
“反正你设定了九个孩子……也不介意多一个!”‘天蛟龙’冷酷地说道。
“你要我给你生孩子?”金圣池的声音空洞的不像从他嘴里发出的一般。
‘天蛟龙’愣了一下,“哈哈”笑了起来,“我把你当朋友、很好、很有意思的朋友,跟你生孩子……不好意思,我做不出来。”
金圣池以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给我个兄弟吧!”‘天蛟龙’微微一笑道。
金圣池面色白里透红,愤恨地扇出一掌,“你……”
‘天蛟龙’再次握住了他的手腕,“啧啧……这么一点话就惹得你面红耳赤了……那你后面该如何进行?”
“你无耻!”金圣池道。
“呵呵……你还太嫩了点儿啊!!这就叫无耻了,无耻之人你还没真正见过吗?”‘天蛟龙’眼神往外面一看,恰好白凤家的方向又在燃放新一轮的焰火。
金圣池无言地收回自己的手,牙一咬,“我答应你!”
“‘凤凰神主’继位前一晚,你那位好朋友打算夜会帝耀神君……这可是个好机会……我会让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的……这颗‘孕海珠’……吃不吃就看你……”‘天蛟龙’把那冰封的小盒子放在金圣池的手心晃了晃。
金圣池眉头松开,打开那盒子,眼睛一闭,仰头吞下那颗神奇的珠子。
无路可退!他要逼着自己按照计划坚决地走下去。
‘天蛟龙’没料到他行动这般果决,小小地愣了片刻后,轻轻笑了,“金圣池……我真的……真的想看到你能做到哪一步。”
“将来你会有这个机会的……”金圣池眉目抬起来,妖冶一笑,竟然让‘天蛟龙’小小地失了神。
白寒继位‘凤凰神主’前夜,为拉拢帝耀神君有意献身,可因为那段时日身体原因,无法前去赴约,但此机会千载难逢,他之前花费了好几日与帝耀神君献殷勤,才得到神君夜晚邀约。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只是……临时找一个替身,且还得是个让人尝过不忘的替身也是一件麻烦事。一来对方身上不能有任何修真味道,否则送到神君榻上一定穿帮。再来……也得是一个无权无势之人,方便今后不起波折。
白神主最终想起了那个败于他手下的赤凤——金圣池。那家伙毁了一身修为已经没有了修真独特的气味,刚刚好。而且,金圣家已经无力回天,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彻底击垮那个天之骄子,让他从此再也无法翻身。
白寒却不知道,在他设计金圣池的同时,对方也在算计他。
当金圣池被人下了烈药秘密送去白神主的房间时,白神主已经凭借自己的勾人魅力让帝耀神君喝了个半醉半醒。
温柔乡里,凤凰榻前,一个巧妙的掉包,躺在那床上的是已经半昏迷的金圣池。
也许是酒醉了人,也许是人醉了神……帝耀神君迷迷糊糊之中上了凤凰榻,闻到的都是白神主身上才香气,理所当然把那蜷缩在一起,轻轻颤抖的少年当成了白寒。
金圣池的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他能感受到神君那强大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身上,撕裂了他的衣服,掰开了他的双腿……
毫无预警的钝疼瞬间充斥全身,让他大声痛呼出声时,一滴早已熬干的眼泪无声滴落。他的命运从此将转向另一条路途,他——金圣池,愧对祖先愧对父亲之人,亲手把自己改造成了一个可以容纳男人的妖孽。
他不顾疼痛和廉耻,摆动自己软嫩的腰身,主动挑动那情迷的君主,让他在自己体内留下了种子……
当一切结束时,他自然被人悄悄地送回家中。腹部绞痛一夜之后,他狼狈爬起,让他屈辱的东西顺着股间流淌而出,淌满他两条大腿。屋子里厚重的麝香气味让他屡次犯恶心想吐,他强撑着身体进入浴池之中,看着那水面下面红红紫紫的瘢痕,失神了好一会儿。
许久之后,直到那水池里的水都一片冰凉,他才略带稚气地挥手拍碎水面上倒影着的自己的脸。
从前的金圣池已经死了……从今日起,为了复仇而诞生的金圣池正式活了。
帝耀神君……金圣池紧紧地箍住自己的腹部,他能感受到一抹奇异的力量正在他的腹部一点一点地生根发芽。那是他的复仇之种,他得到了!
铜师傅抱着一本账册站在浴室门外小声回报到:“少爷……家中现钱不多了……如何是好啊?”
金圣池走火入魔般按着自己的小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是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形骸,“随便吧!!今后这些事别问我了……”
铜师傅长叹一口气,从那个时候起,从前那位天之骄子金圣池再也找不到了,留在他身边的,是日继变化,一日一个模样,最终把自己的名声作践的声名狼藉的——金圣池。
第三章 头胎
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过第三回。金圣家大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那动静有一下没一下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了一向浅眠的铜师傅。
铜师傅摸黑走到门口,不是不愿意点灯,这个家自从败落之后,经过一段时日的消耗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去购买日程生活用品。偌大一个家园,是真正的散尽了。
若是从前铜师傅还指望他家少爷能够自强不息,起码保住自家的一点基业。这几月过去,听闻他家少主那越来越放浪的事迹,他心里也没了期盼。
因为当年老家主救过他一命,也因为可怜这一家子,可怜这无依无靠只有自己一人守在身边的少爷,铜师傅没有走。他早在心里做好打算,要守着少爷,守着金圣家最后一个人直到彻底消亡。
铜师傅打开自家大门,门未全开,便有一个人顺势跌进家中来。借着外面一丝惨白月光,铜师傅看清那人正是他家离家几月的少爷。
“少爷……”铜师傅惊讶地扶起金圣池,“少爷您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金圣池似乎受了伤,浑身汗津津的如同刚从水中捞起来的一般。他眯着眼睛眼神不济地看了一下铜师傅,“……进、进去……”说着,他的一只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腹部上。
铜师傅抱起金圣池关上了院门,匆忙往前院走。就在前院偏房寻了间空房把金圣池放了进去。
身体一挨上床板,那个少年便发出一声痛苦的轻呼,“……嗯……好疼……疼啊!!”
“少爷……您哪儿疼啊?”铜师傅仔细检查他的手脚躯体,并没有发觉有任何伤口,也跟着着急地问。
“……水……热水!”金圣池推了铜师傅一把,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他的身上还在淌汗,光是这么一小会儿,便沾湿了身下的棉被。
“少爷……我去给您烧点热水……您一个人没事吧?”铜师傅不放心地问。
“去……快去!”金圣池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喊道。
铜师傅匆忙跑去厨房生火烧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他把灶火生得旺旺的后便又跑回偏房去看金圣池。
此时的金圣池整个人包裹在棉被里,蜷缩着身体,一边发冷汗还一边在颤抖,抖得连牙齿都上下打架,糊里糊涂中只听他不停地胡言乱语,一会叫‘爹’,一会儿叫‘宣铎兄’,一会儿竟然声嘶力竭地骂着‘白寒’——你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