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庆、刚!”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嫂子,领着刚才跑掉的小娃娃找来了,一眼看见武大老板就火了,大嗓门儿一嗷嗷,隔十八里地都能听得见。
“哎!”武庆刚竟然还答应了!
许思文说是不管他,能真不管吗?
又颠颠儿的跑了过去,想着跟人家当母亲的道个歉,小公鸡都让武大老板薅毛儿了,鸡死不能复生,要不赔点儿钱?
大嫂子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他们家娃儿,到武庆刚跟前儿,许思文想了想,自己站出来刚想开口说话,大嫂子一脸怒容朝武大老板就开喷:“你个作死的玩意儿,吃鸡就吃吧,干啥把俺家娃儿逗哭啊?”
“俺就是瞅娃儿怪招人稀罕的。”武庆刚嘿嘿贼笑。
“放屁!”大嫂子可不吃这一套:“再敢欺负俺家娃儿,俺就欺负你媳妇儿去!”说着还一指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许思文。
许思文真是躺着也中枪!
“他可不是你的对手,你可积点儿德吧!”武庆刚对屯子里有名的泼辣娘们儿可是知道的,他媳妇儿十个都不是人家一个的对手。
“少废话!”大嫂子冲了过来,武庆刚腰上挂着的钱包就让大嫂子撸了下去,拉开拉锁就拿了二百块钱出来:“一百的鸡钱,一百给俺家娃儿的压惊费。”
说完就把钱包丢给了许思文:“弟兄啊,男人的兜里不能有钱,有钱他就变坏了,你以后长个心眼儿,一天就给他个十块八块的零花钱就够了,超过五十必须打报告,一百以上特批。”
“嫂子,不好意思啊,他这两天比较能作。”许思文满脸通红的收了武大老板的钱包。
“一只鸡一百块?你咋不去抢呢?不行!你还得给俺点儿啥东西!”武庆刚对钱包不在乎,可对一百块钱一只鸡在乎的要死。
“你就抠吧你!弟兄跟人简直是一颗神仙草落在了牛粪上!”大嫂子说的咬牙切齿:“跟俺回去瞅一眼,菜园子里看上啥摘啥,就一个啊,摘多了看俺不打上门去……”
“俺肯定摘不多!”武大老板朝许思文叽咕叽咕眼睛,就跟着大嫂子走了。
许思文:“……!”
不一会儿武庆刚就回来了,一手拎着个已经处理好了的那只被拍死的小公鸡,一手抱着个大倭瓜,背上背着两个人铁钎子,还有两个木头墩儿。
“你这是?”武庆刚一回来,许思文就瞪大了双眼。
“给你整点儿好吃的。”武庆刚嘿嘿一笑,麻利的抠了大倭瓜的瓤儿,将小公鸡往大倭瓜里一塞:“大酱!”
“给!”许思文兴奋了。
武庆刚挖了个大坑,将里面塞了枯叶子,放了把火把土坑给燎干了,才把窝瓜放在里面,又烧了一把火,把坑给烧干了,窝瓜也燎热了,窝瓜旁边放了土豆和地瓜,盖上土后在上面起了一个大火堆:“等烧完了里面的东西也熟了。”
“头一次看到这样吃法儿!”许思文还挺新奇呢。
“这叫‘大倭瓜扣小公鸡’,平时你都吃不着,小鸡必须是当年的小公鸡,窝瓜还得是老窝瓜,抠了瓤儿后能装得下小公鸡的个头。”
武庆刚又用铁钎子串了苞米烤,许思文看了看旁边的那处小树林子:“里头有蘑菇吗?”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人来人往的谁逮到都采点儿,里头估计也没几个蘑菇了。”
“我去看看!”许思文闲着无聊,跑旁边儿的林子里翻了半天,勉强找了点儿小蘑菇出来。
用带来的矿泉水冲洗了一下,穿成串儿架在火上烤,许思文兴奋的拿着小刷子蘸着大酱汁儿,刷刷刷!
武庆刚很想说,刷多了咸啊!
可没敢开口,媳妇儿喜欢就刷吧,大不了当咸菜吃!
等苞米都烤好了后,武庆刚就挖开了土层,将里面的窝瓜地瓜和土豆都挖了出来,一破开,许思文就闻到了一股子特别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