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
“不可思议吧，我老婆当年怀儿子就没通过任何手术辅助，自然怀孕，自然生产。”
“这不符合常理。”
“那又怎么样，儿子不还是生下来了？”季云扬笑着拍了拍白起的肩膀：“世界上有的就是科学解释不了的奇怪现象，有人一生下来身体构造就跟常人不同，有人却很正常，你作为一个医学生，相信也不难接受吧？”
白起翻着资料，眉头微皱：“男人的身体构造跟女人不一样，不管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通过手术补救，怀孕的几率比女人小不说，风险也大，这无异于拿性命开玩笑。”
“有人就愿意开这种玩笑。”
季云扬的话让白起一怔，随即陷入了沉默。
“很难做决定是不是？”
“做决定不难，难的是把孩子生下来，还要抚养他。”
“所以你的决定是？”
“我不知道。”白起合起手上的资料递还给季云扬：“我能确定自己对阿司的感情，但没办法决定是不是真要做这件事，或者说我暂时无法接受。”
“为什么？”
“如果决定要孩子，那我必须对他负责，我希望他能够平安出生，平安长大，可现在我给不了他任何东西，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些事情没做完之前，他有可能随时会遇上危险。”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怕他遇上危险，但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现在就遇上危险，你会不会努力活下去？”
“当然会。”
“为了谁，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阿司？”
“你想说什么？”
“你回答不了。”季云扬将资料放回抽屉里：“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阿司，你都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那我换种方式问你，如果你现在有了阿司的孩子，你在危险关头会怎么做？”
“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话一说出口，白起就明白了季云扬问他这些话的意思，对于没有孩子，他给出的答案是犹豫的，是连自己都无法肯定的，但有了孩子，他却能想尽一切办法——
活下去。
所以之前所说的难处，根本就不能够成为他不想要孩子的理由。
“不过这种是还是要你自己愿意，就像你刚才所说的，男人怀孕的几率和风险远比女人要大，你为孩子的安全考虑也是正常的，你要是现在不愿意要孩子当然也没问题，什么时候你做好决定了，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很乐意效劳。”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吧。”
“如果换做你是阿司，你会想要一个孩子么？”
“说实话么？”
“恩。”
季云扬迟疑了一下，然后跟白起说道：“如果我是阿司，我会觉得没关系，但有时候在一起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里面还掺和着很多人。这么说吧，如果你家里只有你一个独生子，你会不会因为你的父母而考虑孩子的问题？”
白起皱了皱眉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