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在我心里连白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东发言一字一句重复道。
温衡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
“东方。”东发言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白起看在眼里，并没有拆穿他的假装坚强，拿了外套穿上，拉着他朝前面门口走去：“我们回去吧。”
东发言紧紧握住白起的手，手心里一片冰凉。
第307章 当成了谁
车里。
白起在电话里为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跟宁彦道歉，宁彦没说什么，只让白起照顾好东发言，说是见他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对，白起应了一声，又跟宁彦说了几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转过头看向副驾驶座的时候见东发言一声不吭地坐着，脸色发白。
两个人一起坐在车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之后，白起发动了车子，打开暖气预热片刻就开车上了路，经过街边烤红薯的摊子，特意停下来买了两个，上了车后将其中一个放在车里，另外一个递给了东发言。
东发言怔了一下，继而抬手接过白起手里热腾腾的红薯，捧在手里捂着，等那热气通过手心将双手捂暖之后，东发言才感觉到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压着，憋闷地快要喘不过气来。
“白起。”
“恩。”
“他以后不会来找我了对不对？”
白起心里一紧，转过头看着东发言，在见到他难过的神情后，不禁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管太多了，如果今晚他能假装没看见东发言，没有给宁彦打那通电话，没有进房间，也没有跟温衡动手……或许东发言就不会那么难过。
东发言用手来回抹了几下眼睛，像是竭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白起咬了咬唇，沉默稍许之后才开了口：“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温老爷子给温衡准备了一门婚事，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先订婚，日子就定在下个月。”
东发言抹着眼睛的手一顿，停了几秒之后就用手背盖住了眼睛，没哭出声，不断地小声哽咽着。
“真的这么喜欢他？”
“……”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
白起抽了纸巾递给东发言，东发言哽咽了几秒，突然就跟天要塌下来似的趴在前面嚎啕大哭起来，白起想不到任何话来安慰他，只能看着他大哭到快要喘不过来气。
东发言从没有这么难受过，就算以前温衡再怎么刻薄他，欺负他，甚至于把他一个人扔下，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将他以往的记忆和留恋从心脏处硬扯出去，在剥离的一瞬间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样，钝痛地几乎让人窒息……
白起听着东发言从嚎啕大哭到丧失力气的小声抽泣，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这个时候东发言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安慰，更不是说教，所以白起由着他哭，等他哭得差不多了，就把纸巾递过去，东发言就抓了纸巾用力地擤鼻涕，一团一团地擦，一团一团地往毯子上扔。
“饿不饿？”
“恩……”
东发言点点头，由于哭久了鼻子堵得厉害，连声音都变闷了，东发言使劲地吸了一下，鼻子还是没通，就又抽了大把纸巾用力擤，直到擤地整个脑壳儿都犯疼了，才停下了缓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