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穿了那个人的心思，言靳笑了笑，将匕首放在了柜子上：“放心，我不会为这个要你的命，就算以后你说在监狱里看见我了，又有谁会相信监狱里有外人来过？”
那个人听了言靳的话，稍稍放下心来。
“杨厂长是吧？”
“是、是的，你是小裴先生派来的人？”
“看来你心里很清楚我来找你的目的。”
“该说的我都已经跟小裴先生说过了，其余的我真不知道了，再说我也自首坐牢了，小裴先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为什么不放心，当然是有理由的。”言靳看了眼对面床上裹着被子不断发抖的囚犯，笑了笑，继续道：“我问你，烧工厂的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也参与了？”
杨厂长一听，顿时有些疑惑：“这个不是小裴先生亲自安排的么，怎么会来问我？”
“让你说就说，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是是是，我说，我说。”杨厂长想了想，理清了思路说道：“烧工厂这件事不是我的主意，是企划部的尹经理让我这么做的。”
言靳微微皱眉：“尹经理？”
“就是尹澜，白总大儿子的女朋友。”
“她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她是接头人，原本我跟小裴先生并不认识，是通过她才一起吃了顿饭。一开始我还怀疑过尹经理，她是替白氏工作的，怎么会跟裴氏的继承人有来往，不过当时饭桌上小裴先生没说什么关于公司的事情，我也就没太在意。后来，后来……”
“后来尹澜就找你了？”
“是，尹经理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欠了高利贷的钱，被高利贷的人追债，就去工厂找我，说是只要我替小裴先生做一件事，不但能帮我还清欠高利贷的钱，还能给我额外的一笔钱，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
“你答应了。”
杨厂长一脸懊悔，沉默几秒之后点点头：“我真是被高利贷的人逼得不行了，最后才答应了尹经理的要求，在交货前把工厂连同所有的货物全部都烧了。”
“尹澜死了，这事你知道么？”
“你说什么，尹经理死了？”
杨厂长不敢置信地望着言靳。
言靳笑了一声，没什么情绪道：“小裴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该已经领教过了么，怎么还这么惊讶？”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他连尹经理都不放过。”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尹经理不是跟小裴先生好上了么，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她说白总的大儿子没什么出息，一心只想做个医生，她不想把一生都浪费在他身上，所以就跟小裴先生好了，只要她能帮小裴先生做成这件事，她就能做小裴先生的女朋友……可是小裴先生为什么会杀了她？”
果然是裴臻做事的风格。
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连他自己都能利用。
“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你现在不是说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