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种事下次不会再发生了。”
“还想有下次？”
“……”
裴臻将擦完手指头上鲜血的手帕递给杨飞，杨飞没敢接，裴臻就拿着手帕走到他跟前，在杨飞惶恐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替他擦着额头上的鲜血：“你跟我多久了？”
杨飞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两、两年了。”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你怎么一点就没摸清我的脾气？”裴臻说着，手头上的力道一重，疼得杨飞登时就面色煞白，却愣是没敢开口喊一声。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几秒，裴臻松了手，那吸饱了鲜血的手帕也就掉在了地上。
杨飞见状，赶紧忍痛将手帕捡了起来，双手捧着递给裴臻。裴臻没接，示意他拿去捂着伤口止血，杨飞也不敢不听命令，捧着一块濡湿了鲜血的手帕捂向自己流血的额头。
“疼么？”
“……疼。”
“长记性了？”
“长了，小裴先生。”
裴臻点点头，走到书桌前坐下，示意杨飞也坐。
杨飞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在裴臻对面坐下，在裴臻没开口问他话之前，他一声都不敢吭。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辩解，你听懂了么？”
“懂了。”
“没有下次。”
杨飞点点头。
见他半边脸上全是血，裴臻看着也不是舒服，就让他先去卫生间把伤口清洗一下，之后再出来谈话。杨飞不敢说什么，赶紧地捂着伤口跑去卫生间，听裴臻的吩咐把脸色的血清洗干净了，再用一条干毛巾捂着才敢出来，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
裴臻将一张签好的支票扔给杨飞：“既然事情已经办砸了，你也不能再迪莫伊再待下去，回去鹿港市帮我办事。”
“是，小裴先生。”杨飞接过支票收好，刚要起身离开书房，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折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在裴臻面前站着：“那梅玉您要怎么处理，还是让她待在您身边么？”
“过两天我会带她们母子一起回去。”
“那要不要派人盯着她们母子。”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立刻回鹿港。”
“是，小裴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杨飞朝裴臻弯了弯腰，捂着伤口走出书房。
等杨飞一走，裴臻就打开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还在继续录播着外面客厅里所发生的一切，虽然现在那里并没有人。裴臻将画面切回去，从梅玉带着乐乐来他的房间开始，一直到她们母子离开，将期间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以三倍的速度快进了一遍，然后画面就在某一瞬间就被裴臻摁下了暂停。
裴臻将进度条拉回前面一点点重新以正常的速度播放，画面上可以清洗地看见，在杨飞敲门进来之前，梅玉神色匆忙地将乐乐拉到了身边，然后就趁着这个拉扯的动作，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沙发底下。
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裴臻拿起桌上的座机拨打梅玉的电话，不到两三秒，客厅就传来了手机铃声——
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回响着。
裴臻将电话放在书桌上，起身循着手机铃声走向客厅梅玉之前坐过的那个沙发，然后从沙发底下拿出了梅玉的手机，摁断通话之后，里面的录音程序还在继续进行，将裴臻房间里的所有的动静和声响全部收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