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替他的伤口消过毒后，用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涂抹，整个过程东方言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真疼得受不了了，才像个孩子一样往床头缩，似乎那里才是他的避风港。
“这几天去哪儿了，玩得一身伤回来。”
“我……被温衡抓了。”
白起擦着药膏的手一顿，抬头望向东方言：“那次吃完饭之后？”
东方言点点头。
白起心里一揪，深吸了口气之后才勉强能够镇定下来，低头继续给东方言擦药：“他怎么对你的？”
“把我关在很黑的地方，一直问我问题，要是我不回答，他就不给我洗澡，还不让我吃饭。”东方言说着，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快哭了：“每天都要饿肚子。”
白起握紧了拳头：“你这身伤也是被他打出来的？”
“他没打我。”东方言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望着白起的脸色：“是我逃跑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弄的，因为有人追我，所以我也没留心，赶紧先跑回来了。”
“他见你受伤了还派人追捕你？”
“不止是人，还有条很凶的狗，你看这里就被它咬得，要不是我用石头砸了它，它就要把我咬死了。”
东方言说着，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把被狗咬伤的地方给他看，却没发现他早已变了的脸色，眼中更是一片冰冷。
“就是这里，肉都咬掉了……”
白起顺着东方言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他小腿上有个血淋淋的伤口，肉被咬掉一块，但所幸伤口还不是太深。
“你说我要不要打个狂犬疫苗啊，那狗好凶，也不知道有没有病的……”
“等我帮你涂好药，再带你去检查一下。”
“嗯。”
东方言身上伤口很多，花了白起半个多小时才完全把药给抹好，至于他小腿上被狗咬过的地方，白起只能简单替他清理和止血，具体治疗还得等去了季云扬那里才能搞定。
“白起，我有个问题……”
“什么？”
“我这里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起抬头，见东方言指着左胸口喊难过，以为他是心脏有什么问题，立刻紧张地拿了听诊器给他做简单地检查，可是听了心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禁担心地问道：“怎么个难过法，是一下一下的呢，还是一直都这样？”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很难过。”
“把衣服换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东方言点点头，等白起去隔壁房间给他拿衣服时，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
为什么过了那么长时间，还会这样难过？
等东方言把衣服换好，白起就立即带他去了季家，令他没想到的是，东方言和季云扬原本就是认识的，所以白起也不需要解释太多，季云扬就接下了东方言这个病人，带他去做磁力共振，做全身检查，反正能做的项目都做了，确定东方言摔伤之后没出现什么脑震荡、骨裂等情况，白起才真正放下心来。
检查过后，东方言被带去打狂犬疫苗，而白起和季云扬则站在玻璃门外看着。
“你怎么会认识言言的？”
“之前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对了，你们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