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撞到脚了。”白起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没再像刚才那样着急，而是慢慢地朝秦菲儿走了过去：“菲儿，你最近怎么样？”
“并不好。”秦菲儿回答得很直接，但又无意去责怪白起，说完之后就很快转移了话题，一脸平静地望着白起朝她走过来：“对了，潘子的丧礼办得怎么样了？”
白起愣了一下，继而走到床边坐下，沉默了几秒之后缓缓道：“办得很大，也去了很多人，没让潘子感觉了冷清。”
“对啊，潘子喜欢热闹，要是办的太冷清了，他会不高兴。”
“嗯。”
“那他是什么时候下葬的，下葬的时候有没有下雨？你知道的，潘子很讨厌下雨天，总说一下雨他心情就不好。”
白起觉得秦菲儿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白起一时半会儿之间又说不上来，只感觉秦菲儿谈到潘子的丧事时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过分，完全不像是一个曾经那么喜欢过潘子的人——
她变得有些陌生。
“你还没说潘子是哪天下葬的呢，下葬那天有没有下雨？”
“前天下的葬，天气很好，没有下雨。”
“那就行，走的时候能有个好心情。”
“菲儿……”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
秦菲儿将环在膝盖上的双手放开，慢慢起身爬到白起面前坐下，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我是很想去看潘子最后一面，但我心里也很清楚，潘子最后想见的人不是我，是你。”
白起心里一怔，下意识地从床上起来，想要远离秦菲儿，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喉咙，低头一看，发现是从发卡上折下的一段金属夹子。
“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你真的太过分。”秦菲儿的情绪开始有了起伏，拿着金属夹子的手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潘子生前最喜欢的人是你，你一有什么事，他就什么都不管地赶过去了，安慰你陪着你，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你身上。你知道么，有次我生日，特意订了位子想跟他一起吃顿饭，可偏偏那个时候你给他打电话了，说什么让他去陪你买个装标本的盒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他单独吃个饭？但他一接完你的电话就马上走了，连跟我解释一句的时间都没有，就跑去陪你买什么盒子了。”
“菲儿，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正在陪你……”
“你是不知道，可我不能不计较！”秦菲儿打断白起的话，眼眶渐渐地红了：“我知道他喜欢的人只有你，可又有什么办法，我偏偏喜欢上他了，所以我会嫉妒，会恨你，甚至有的时候还想过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白起，他都那么喜欢你了，连一点点关心都不给我，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不让我送他最后一程？难道你就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非要抢走他的一切？”
秦菲儿越说越激动，根本就顾及不了白起现在的处境，在愤怒的驱使下，手里的金属夹子戳破了白起的皮肤，鲜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顺着脖子淌进衬衫领口，渐渐濡湿了一片。白起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喊疼，也没有将等在门外的路西法叫进来，而是听着秦菲儿对他愤怒的控诉。
“菲儿，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到你和潘子的感受，不过你先听我的话，冷静下来，不要做傻事。”
“你把我关在这里让我怎么冷静！”
“菲儿……”
“白起，潘子喜欢你我阻止不了，但你也阻止不了我去看他。”秦菲儿手里的金属夹子又往白起脖子上送了送，白起吃痛，顿时皱紧了眉头。秦菲儿见血从白起脖子上流出来也是慌了神，但为了出去看潘玮又只能把心一横，威胁道：“放我出去，不然我也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能让你走，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容易出事。”
“我只是去看潘子，能出什么事！”
“你敢保证自己只是去见潘子，而不是去报仇？”
“……这跟你没关系！”
“我不能让你出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