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请节哀。”
“会的，会的……”
“潘子的事我很抱歉，要是我当时能留心一点，他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也别自责了，来，给潘子上柱香。”
“好。”
裴臻从潘玮父亲手里接了香，拜了拜之后插进了香炉，整个过程虔诚而又悲痛，看得潘玮父母又伤心痛苦起来。就在所有人都被裴臻的诚意感动时，白起却一直冷眼看着他，从说话到答礼之后朝他走过来，白起都是很冷静地看着，没吭一声。
“小起。”裴臻答完礼之后过来跟白起打招呼，随后在白起边上的位子坐下：“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了。”白起朝他笑了笑，可这笑意却未曾抵达眼底：“怎么这么晚才到？”
裴臻讶异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来，毕竟潘子的死我有很大责任，也不知道来了他会不会怪我。”
白起看着裴臻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如果不是看过秦菲儿给他的照片，白起还真以为他在为潘玮的死自责。可偏偏白起心里什么都明白，看着裴臻那张懊悔而又沉痛的脸，白起只会感觉到好笑，而没有一丝半点的同情。
“潘子的死是个意外，不是么？”白起平静道。
裴臻怔了一下，继而看向白起的眼睛，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才又转过脸，自嘲似得笑笑：“我明白了。”
“裴学长，白学长，你们都来了？”
白起抬头，是洛可可和杨礼鸣他们，洛可可已经哭得妆都花了，其他几个女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低头小声哭着。
“你们坐这吧，我出去透透气。”白起说完就要起身。
“白学长。”洛可可伸手拉住了他，盯着两颗红肿的眼睛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哽咽着问白起：“你有没有见到菲儿，我之前一直打她电话，她总不接，我以为她会直接过来潘子的吊唁会，可是我找了一大圈还是没见到她的人影。”
白起心里一怔，为了不引起裴臻的怀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拍了拍洛可可的肩膀，安慰道：“可能是有什么事不能到场吧。”
“不可能的，菲儿这么喜欢潘子，潘子的吊唁会她怎么可能不来？”洛可可说着，突然又哭了起来：“不会是菲儿也出什么事了吧，所以她连潘子的吊唁会也来不了了。”
“可可，适可而止。”
正当白起被洛可可缠地没法脱身时，坐在一旁的裴臻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将洛可可拉过。由于裴臻脸色不太好，洛可可也没敢再继续往下说，和其他人一样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了。
“小起，你没事吧？”
“没事。”
白起没兴趣再待在这里看他演下去，说完之后就立刻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只是，今天白起终究是没办法独自待着的。
“你怎么在这？”
“温少爷？”
刚找了个安静地方单独呆一会儿，却又被人打扰，白起抬头，就看见温衡带着两个军装部下朝他这边走来。
“你们先过去，我马上来。”
“是。”
温衡支开了两个部下，面无表情地走近白起：“你跟潘家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