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四个孩子应得挺乖,就是没一个听进去。
几个孩子跑去小屋后面,庞夏他们也正往这边走呢,青青就喊:“爸爸爸爸,奶奶说快到我们家了,让你去占晒波。”
“这么快?”
庞夏加快了脚步,庞媛就说:“你去爸爸那儿,我跟越越他们占晒波。”
“行!”庞夏应了一声,回头又跟李景行说,“景行你看着他们点儿,悠悠你又跟别人要年糕,回家打你小屁屁。”
悠悠拿着啃了一口的年糕瞪大眼看着庞夏,李景行低头看他,无奈道:“你跟谁要的?”
悠悠嘟了嘟嘴:“奶奶……景爸爸,给你吃啊。”
悠悠把手里咬了一半的年糕举高高往李景行嘴边送,李景行笑了笑,倒是不介意,低下头刚要去咬,悠悠又添了一句:“爸爸你咬小一点啊。”
李景行笑的更欢了,说:“好。”
接着他轻轻咬了一些,估计也就比黄豆大点儿,悠悠挺开心的,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把剩下的往自己嘴里塞,边塞边说:“景爸爸那你回去以后要跟爸爸说,你也吃了奶奶的年糕啊,这样爸爸就不会打我了。”
李景行点头:“好。”
这边李景行带着四个孩子,众人瞩目中有说有笑,那边庞夏忙的不行,已经轮到他家了,一百二十斤的米,填上六十多斤的高粱,都快两百斤了,整整六个木桶全是他家的,庞夏在年糕机切口前找到庞爸庞妈,赶紧把衣袖往上撩了撩说:“妈,我跟爸来端筛子,你去大姐那儿吧,她去占晒波了。”
“不行,”庞妈说,“端筛子要弯腰,这一上一下的你哪里受得了,你爸就专门在这端晒波,我们俩轮流接,往你大姐那儿送就行。”
庞夏觉得这方法也好,就是庞爸腰有受点罪,点点头说:“那也行。”
一木桶刚蒸好的米粉端了上来,有人在喊:“六号,六号谁家的,准备了啊。”
“我,我家。”
庞妈从兜里掏出一把木牌,找到用红漆些了“六”的小木牌递给那师傅,庞爸站在盛水的澡盆子前,里面放着筛子,机械轰隆隆响着,一会儿就看到掺了高粱的红年糕从出口那儿挤出,旋转切刀转动着把它们切成小段。
接下来就是跟时间赛跑了,两个筛子轮番接年糕,庞爸专门负责弯腰去端,站起来递给庞夏、庞妈,庞夏拿着筛子疾步走到场地上去,张越越拿拖把沾了水刷芦柴晒波,见到庞夏就喊:“这边这边,这边已经洗过了。”
庞夏朝张越越指的晒波那边走去,把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年糕倒在晒波上,接着立马赶回去换庞妈。
庞媛把倒上的年糕划开,张越越一边挑拣一边跟廖凡说:“把这些沾一起的拿开,年糕之间要有间隔的码放好,否则就会沾到一起。”
廖凡学着张越越的动作挑年糕,刚碰上第一个,一蹙眉喊:“好粘。”
张越越哈哈笑了笑:“年糕当然粘了,手必须沾了水再去拿啊,一会儿吸收的时候更麻烦,有你罪受呢,让你别弄你非要帮忙,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来,尝尝。”
张越越挑了一个塞进廖凡嘴里,自己也塞了一口,两边脸颊塞得鼓鼓的,含含糊糊跟庞媛说:“大姐,你家这年糕真不错,高粱都跟别人家的不一样,香!”
庞媛手下不停,就说:“那是,我阿姨给的这高粱是新品种,颗粒笑,外壳却薄,跟米碾碎之后,吃起来也不刮嗓子。”高粱是粗粮,就和燕麦似的,没那么细腻,种子外面有一层壳儿,就算磨成面,吃起来还是有些刮嗓子,这高粱也不是完全不刮,不过确实比以前普通的高粱好很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越越嘻嘻笑着说:“确实不刮,那我一会儿可得带点回家,就当我这一天的工钱了。”
庞媛豪爽道:“行,没问题!”
廖凡看着张越越一副“赚到了”的开心样,咀嚼着口中的年糕,舌根发甜。
李景行带着四个孩子,悠悠看到自家年糕出来了,扑过去一手一个拿着就吃,不过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明明也一样,年糕非常耐饿,小孩子哪里吃得了太多,俩哥人吃了两口不吃了,往晒波上一放,跑去玩了。
宴星看什么都稀奇,青青拿了一个高粱年糕吃了起来,空的手还帮着庞媛他们一起翻年糕,这些年糕要反复翻好几次,这样才能干得快,宴星见青青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青青吃年糕他也吃,青青翻年糕他也翻。
李景行眼睛余光一直跟着悠悠和明明,可别人的目光却一直追着他,庞夏跟庞妈那边一番人仰马翻之后,总算是完了,他家年糕的量整整占了三个半晒波,庞夏把最后一筛子的年糕倒下,挑了一个小点儿的,一边把筛子还回去,一边四处张望着,李景行向来都是醒目的存在,这么多人他一眼就看见了,放下筛子过去李景行身边,说:“哎,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