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累,所以我想要歇一歇了。”柳林抬头看着司徒桀的眸子,鼻子有些发酸,道:“可你不能歇,你要好好的照顾雪儿,好好完成你的梦想,到了那天……你别忘了我就好。”
“呵呵,不会……”司徒桀低头看着柳林的眉眼,道:“这辈子我都忘不了。”司徒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忽的将柳林推开,从身后掏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狠厉的插向自己的心口。
“不要!”柳林大喊一声,眼看着那刀就要没入司徒桀的胸口,岂料此时一道银光袭来,只见司徒桀手中的匕首被一根寸许的铁钉打开,而打出这枚铁钉的正是坐在一旁的白衣教主:“在我面前,你们的生死早已不再是你们自己的,你若想死也要走出我这鬼山再死。”
“谁要你他妈多管闲事!”司徒桀怒吼出声,为何就连死都不能让如愿。
“你混蛋!”柳林腾地一下站起身子,过去就给了司徒桀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司徒桀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可他却好似没有一丝痛觉。
“我这般费尽心思是为了谁?!你凭什么给我死!你不许死!”柳林一手拉住司徒桀的前襟,脸上满是戾气,抓住司徒桀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他不敢想象若教主没有出手的话现在的司徒桀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我……”司徒桀一时哽咽起来,竟有些说不出话来,用自己的头狠狠的撞了一下身旁的石壁,额上顿时滑下红色的血珠,司徒桀别过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我求求你,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人,我只求你,别去……”司徒桀只能借由身体上的疼让自己好受一些,他无法忍受柳林消逝在自己目前。
柳林愣了片刻,双手搂过司徒桀的身子,将他搂进自己的怀中,一手摸着司徒桀的头发,自己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他。
“呵呵,司徒桀,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要安安静静的听完,好不好。”柳林说完便径自接着说道:“我自小便是个纨绔子弟,心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世事难料,你将我带出了本来预定的人生,这就是命。”柳林低头抚上司徒桀的面容,道:“所以,这也是你的命,可我想要和你说一句话,我只说一次,你要记住!”
柳林笑了,笑得很美,嘴角的梨涡深陷,眼中带出一丝俏皮可爱,属于这个十七八岁少年的可爱,然而这俏丽如花的男子却要焚身以火,来完成他此生最后一个愿望。
“我喜欢你,好喜欢……呵呵。”柳林看进司徒桀呆愣的眼睛,径自低下头,吻住了司徒桀微张的薄唇,不在乎众人的抽吸声与惊叹。
柳林双眸微闭,唇齿并用的与司徒桀纠缠在一起,口中的小舌伸进司徒桀的口中,主动与之纠缠,双手捧住司徒桀的面颊,好似这一辈子都纠缠不够一般。
“我们一起回去,你说需要看我抱雪儿的,不是吗?”司徒桀的手搂住柳林的腰,搂得死死的,他不敢放手。
“若雪儿长大了,帮我告诉她,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娘亲,不要说是我。”柳林不想自己的孩子从小便背负着压力,他狠心的将司徒桀的手扒开,身子转身向悬崖边走去。
“不!!!!!林儿!!你回来!回来!!”司徒桀跌倒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殿下……”楚溪蹲下身子想要扶起司徒桀,看着柳林走向悬崖心中也是不忍,但他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柳林走到悬崖边,向下看了一眼,鲜红的岩浆映红了他面容,柳林侧首看向那白衣男子,道:“你若食言,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那白衣男子看了趴在地上的司徒桀一眼,眼中闪出一丝落寞,但也只是转瞬即逝,重新正视于柳林,道:“我说到做到。”
柳林眨了眨眼,看着艰难向自己身边爬过来的司徒桀,如此高贵的人此时眼中只剩下绝望,就连眼睛都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青筋亦崩出,那般声嘶力竭的呼喊萦绕在这山洞中,久久回荡不散。
“再见了,司徒桀……”柳林背对着身后的悬崖,眼带笑意的向后仰去,衣带飞诀间人已消失不见。
“不!!!!”司徒桀的悲鸣声震慑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司徒桀跌跌撞撞的便要拖着病腿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殿下,您不要这样,军师他已经……”楚溪在一旁劝解道。
“你闭嘴!不会的!我的林儿不会的,我要去陪他……”司徒桀的精神已经癫狂起来,楚溪真的怀疑司徒桀已经疯了,无论他摔倒多少次却还要站起来,好似这身体不是他的一般,豆大的泪珠滑出司徒桀的眼睛,司徒桀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只想快快过去。
教主斜眸看了一眼悬崖下,嘴角轻轻一笑,残忍的说道:“你过来也看不到他了,他已经化为灰烬了。”
“啊!”司徒桀好似受伤的野狼一般发出一声悲鸣,忽的大力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再也不支的倒了下去。
“殿下!!”楚溪慌了神,摇着司徒桀的身子。
白衣男子从石头上走下来,好似看完一场精彩的好戏,走到司徒桀身后,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没死。”说罢便从袖口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楚溪道:“你们每人吃一颗便不会被传染上这毒,将他抬出去。”
楚溪和身后的士兵吃了几粒这里面的药丸后将司徒桀抬上竹椅,将他抬出了溶洞。
众人将已经晕过去的司徒桀抬到一间大殿中,上面写着半夏堂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