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柯柯刚抬手想将衣服脱下来,就被寒月阻止了。
“我不冷。”
柯柯抿了抿唇,放弃脱衣服的想法,转而将寒月冰冷的双手抓在手中,拉到嘴前不断呵气,毫不在意那两只手可怖如同骷髅。
越往里去,河流流动的速度就越缓慢,水流声已经几乎听不到了。
突然,南镜打了个哆嗦,被旁边半搂半抱着他的兰蒂斯立刻感觉到了。
“坚持一下,这里面太过潮湿,生不了火。”
兰蒂斯轻言缓语悉心呵护。
而南镜却摇了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倒不是觉得冷,而是觉得……好像有危险的东西在靠近我们。”
若是别人说这些话,兰蒂斯未必听信。
但对象是南镜就完全不同了。
一方面,兰蒂斯对南镜的事情总是非常上心。
另一方面,南镜体内既然有异兽基因,那自然对危险有着天生的警觉性。
但是环顾四周,峭壁上依旧是数不清的绿色藤蔓,河对面也一样,并不骨什么危险的地方。
不过,兰蒂斯没有掉以轻心。
环境带来的压抑感,让四个人一路上都没开口说些什么。
这种幽闭陌生又无人踏足的地方,多多少少容易滋生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们。
暂时没有遇到危险,不代表危险不存在。
它们很有可能暗中蛰伏在某处,静静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因此,不管是经验使然还是趋利避害的天性使然,南镜他们都避免说话,将自身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又是二十分钟的路程。
“滴答——”
一滴水珠滴落在河流里的声音,在这片堪称死寂沉沉的山谷中,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没那么突兀——不过是一滴水滴声。
然而,就是这么一滴水声,却让兰蒂斯猛然顿住了脚步。
旁边,寒月也同样驻足不前。
危险的逼仄感朝着南镜侵袭而来,他堪称毛骨悚然,一股子透彻心扉的凉意从心底顺着血液传递到四肢百骸,连指头尖儿都是冷的。
兰蒂斯眯起眼睛,抬起头往上面看去。
“滴答——”
又是一滴水珠滴落在静止不动的河流之中。
柯柯也感觉到了危险,一改之前拼命往寒月怀中凑的状态,往前上了一小步,单只手将寒月护在身后。
然而寒月并没有让他保护的打算,往前与他并排而立,在柯柯手上有规律的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