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白转头望着两侧的壁画,想起方才司徒誉临走前的话。
当时司徒誉收了一只传书后他道:「白灵飞不见了,留了一滩血迹,事态紧急,我去一趟。小心姬乱天。」司徒誉眼神深邃地看着季清白:「我认识的姬宫主,从来是个看似有情却无情之人。」
而此时季清白三人正身处晓松冈正对着的山后,一棵最高的松树的地下三尺。
离开当铺前,那掌柜的竟是拿起一块石头硬生生将令牌砸开了,从中取出一枚钥匙。言既然小将军将令牌给了季清白,便是将晏家秘宝交给他。
然最令季清白诧异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掌柜的说完楼泗国后,看着手指动了动的贺准道:「张家的还是贺家的?」
贺准僵硬在原地,半晌道:「贺准。」
谁知那掌柜嗤笑一下,摇了摇头道:「护好了你们小国主,别净往邻国跑。」
「哐啷哐啷」的撬石声将季清白的思绪换回,他身手矫健地避开了一块掉落的石块。姬乱天沉默地将下完台阶前的石门砍碎,抚了抚季清白肩上的灰,抓着他的手走进去,温柔地看着他道:「小心点。你总是冒冒失失。」
姬乱天紧紧地握着季清白的手,石门后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只中间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子上刻着:凤血不落,澜天不现。
季清白眉头紧蹙,不解其意。
贺准看着那字,笑了。
季清白从未见过贺准笑,拿不准他什么意思:「你笑什么?」
贺准微笑着说:「姬宫主应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乱天缓缓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贺准,道:「贺神医应该比我知晓。」
贺准又恢复那面瘫的样子,道:「相传晏和玉将军有一宝物,世人称其为凤骨。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晏将军当年便是用了一点凤骨,救了晏夫人一命。」
季清白道:「那这凤血指的是那凤骨?」
贺准又弯了弯嘴唇,道:「既然姬宫主猜测晏家是守护澜天剑的护卫,凤骨无血,那这凤血自然是指拥有凤骨的晏家人。」
季清白皱着眉头:「晏清池不在这里。」
贺准若有所思地看着姬乱天。
房间尽头是另一间石门,上面刻着花纹般的凹槽,季清白将钥匙放进中间的主槽,石门纹丝不动。
姬乱天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抓起季清白的手腕,用剑割了下去,将他的血洒在凹槽上。
季清白吃了一惊。姬乱天死死抓着季清白的胳膊,看着他前日被划破的伤口道:「没有仆人的血,想必主人的也可以。」
季清白蜷起拳头,沉默不语,却是没有移动胳膊。
贺准则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像个隐形人般。
血液流满凹槽,沉重的石门向里打开。里面是两排石屋,约有八间,每间各有不同。贺准眼睛一亮,冲着药室过去,道:「先走一步。」
季清白和姬乱天进了最里面的一间,里面赫然挂着澜天剑。澜天剑静静地躺着,旁边放着一碗流动着银光的水浆。
姬乱天道:「想必这就是那位掌柜说的,可以开启澜天剑所谓剑灵的玉泉浆。」
那掌柜的抚摸着劈成两半的令牌,赶他们走时曾说:「你们以为剑真的无灵么?」
季清白走进那碗玉泉浆,放开捂着手腕的布条,让血流进去。血液和玉泉浆融成一体,季清白将一碗玉泉浆缓缓倒在澜天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