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戚知道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拿起高脚杯轻轻晃了两下，“谈天地，我说过我不会回去，你能不能接受现实？再说你现在不是做得挺好的吗？你的能力我最清楚不过，他们哪个敢不服你？还有陶少羽那小王八蛋，除了你谁能制住他，陶少阳活着的时候都不行吧。”
谈天地笑了笑，“你真是变了不少，前不久你还是很忌讳提起陶少阳的。”说着他看向钟习，“是钟警官的原因吧？”
钟习觉得他们谈话没自己的事，正专心吃菜，听他这么说抬头看了谈天地一眼，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人总是会变的，”张戚神情认真，“听我的，你就安心继续吧，别再想着找我接手了。”
“世事无绝对，有时候也许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谈天地意志坚定，“比如以前谁想得到你是卧底。”
“谈天地，你这是何苦呢？”张戚想不通，“其实你根本就放不下他们兄弟俩，不管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为什么就不坦然面对？”
谈天地沉默几秒，说：“也许吧，不过如果哪天我累了，说不定也会像你一样一走了之。”
“有本事你就走，但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目前只有你最适合，不过……”谈天地微微一笑，“要是在那之前遇到更适合的人选，我就会放弃你吧。”
“老天爷保佑。”张戚朝他举起酒杯。
谈天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同他轻轻一碰。
一直到菜差不多上齐之后，杨瀚才姗姗来迟。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杨瀚朝在座几人抱歉一笑，坐到了钟习旁边，身后却不见戚夜寒的身影。
“他人呢？”张戚问。
“他说他不来了。”杨瀚微笑着说，向替他倒酒的谈天地道谢。
“他没有不舒服吧？”钟习问了一句，觉得从在船上戚夜寒就有点不对劲。
“不，”杨瀚回答，“他精神不错。”
张戚眯起眼，“你什么时候和戚夜寒……变成朋友的？”
这一点钟习也很好奇。在海边那一场激情戏码可不是一般人能演的，当然，最后那一拳更是精彩，现在还能看到杨瀚半边脸上的印子。
杨瀚倒也坦然，毫不在意自己吃豆腐被打的过程被看到了，他想了想回答，“我刚来这里的一天晚上，在餐馆里偶然遇到他的。”
那也没多久，这发展得也太快了吧？张戚心想，但又一想，他和钟习似乎也认识没多久就搞到一起了，不过他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但杨瀚和戚夜寒就不同了……
不过张戚没再问下去，他不了解杨瀚，但这位和戚夜寒两人一看就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现在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恰好这时谈天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谈先生是吗，你好，我是杨瀚。”杨瀚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今天谢谢了。”
“客气了。”谈天地微微一笑，随后又轻轻念了一遍杨瀚的名字。
杨瀚挑眉，“怎么？谈先生见过我？”
“不……”谈天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杨瀚的加入，谈天地没再说张戚的事，而是闲聊了起来，除了钟习之外另三个男人侃侃而谈，看起来风度翩翩，却让钟习心里冒出衣冠禽兽四个字，戚夜寒要是来了就更应景了。
没过多久有人进来通知谈天地，再差不多半小时就可以靠岸了，意味这一场意外的旅途即将结束。
“靠岸之后，下次再有这样同席喝酒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谈天地拿起酒杯，“我敬各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