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戚岔开话题，“怎么就你一个人来？陶少羽那小王八蛋呢？”按理说那小王八蛋是不可能放谈天地一个人出来的。
“在读书。”
“读书？”张戚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他还有能坐下来读书的一天？谈天说地，你把他教得不错啊！”
“别用那个只有你才会叫的外号叫我。”谈天地淡淡地提醒，虽然知道没有用。
“行了，”张戚拍了一下他的背，“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知道就好。”
“我也就是说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钟习在旁边看着他们一别好兄弟的感觉，觉得可疑，不禁问张戚，“你们又要干什么？”
张戚和谈天地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停了话题。
张戚过来拉住钟习的手，“回去慢慢跟你说。”又对谈天地说：“给我们找个地方洗澡换衣服吧，我腿都冻得快走不动了。”
“难怪刚才没脚软。”谈天地笑一声，叫来了船上的手下分别带他们去客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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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平稳地行驶在海面上，因为船大再加上此时海上风浪渐小，所以很稳，钟习没有晕船的感觉。
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之后，张戚正半坐躺在床头，也换好了衣服，头发还半湿着。
“洗好了？”张戚对他一笑，坐起来朝他勾勾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你怎么过来了，不休息？”钟习嘴里问着还是过去坐下了。
张戚扯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头发，“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就自己过来了。”
倒是主动。钟习闭上眼，问：“你怎么和谈天地联系了？”
“其实也不能算我联系他，是他在我刚好有事的时候找上门，本来戚夜寒被绑架的事就不能惊动戚家和老头子，不然绝对会更麻烦，跟谈天地打交道比跟他们简单多了。这艘邮轮是谈天地的新投资，处女航准备环绕世界一周，结果还没起航就让我们先用了。”感觉差不多了，张戚把毛巾放到一边，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了钟习。
钟习也放松的躺在他怀里，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什么也没说，静静地体会了一下重逢的感觉。
钟习笑着叹了口气，“自从认识你之后，好像常常被绑架。”
“好像还真的是……”张戚点点头，下巴抵在钟习肩上，“可能是你太惹人注意。”
“滚！你怎么不说在你身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张戚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钟习，你是不是觉得我当流氓比当警察更像那么回事？”
钟习愣了一下，一脸狐疑地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冒出这句。
张戚笑了笑，用力楼了搂他，“有时候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我从小任性惯了，能考上警校我和我妈第一反应都觉得是弄错了，后来还是去报到了，对我来说只要有个地方去，到哪儿都无所谓，没想到也还真混到毕业了，可没正正经经地当几天警察就被派去当卧底，说真的……”他看了钟习一眼，“一开始我还真有点儿如鱼得水的感觉。”
“释放本性了？”钟习似笑非笑地问。
“也许吧，”张戚叹了口气，“但是时间越久我反而越有身为一个警察的感觉，觉得那些事是必须阻止的、是不该做的 ，怎么说呢……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像是要精神分裂一样，为了打击犯罪而犯罪，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算哪边的了。”
钟习知道，所以后来张戚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每个当卧底的基本上都需要，而张戚需要的时间更长。
“但那已经过去了，我向你保证，现在的我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需要做什么，你不必担心我会变回当卧底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