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以为张戚会和邱雨辰正面交锋，没想到他来了个剑走偏锋。钟习叹了口气，“所以你就单枪匹马地过来了？”倒是够英勇的。
“那倒不是……我们先走吧，我上来的时候撂倒了好几个，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说着，张戚拉着钟习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钟习反手拉住他，“你先告诉我邱雨辰那批货是怎么回事？”看到张戚明显愣了一下之后，他又阴森森地补了一句，“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呃……”这回轮到张戚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妈的少废话，快说！”
张戚挠了挠头，回过身叹了口气，“那批货是邱雨辰手下的人吞的，因为量太大他们自己处理不了，不知怎么就找上我了。一共六个人，被弄死了五个，第五个就是被碎尸的那位，他死之前听说报警了，结果还是没逃过一劫，剩下的那一个看同伙都一般下场，就哭喊着把东西给我，求我保他一条命。”
“所以你就动心了？”
“好几亿，是人都会动心吧？不是现金你可能没感觉，真要是一屋子钱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动心？”
“别废话继续说！”钟习跟审问犯人一样步步紧逼，就着拿个灯照着张戚了。
张戚想了一下，“再来就是邱雨辰还是知道货在我这里，所以就想绑了你好跟我谈判，结果绑我的时候绑错了了，就这样。”
钟习皱了皱眉，锐利的目光锁住他，“那批货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可是打算上交的，只不过还没找到适合的机会。”张戚为自己辩解，“更何况邱雨辰那边还没解决，总得没有后顾之忧才行。”
钟习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那些是走私品，就应该交给警察处理，你……”
张戚打断他，异常平静地说：“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警察处理不了的。钟习，你也明白，警察来了连岸都上不了，就算上来了，这么大的地方也不一定找得到你们。”
他这明显不相信警察的心态让钟习愣了一下，别说将来了，他现在就觉得已经和张戚站在对立面了。
一个曾经是警察的人在警察面前说不相信警察，简直跟翻脸不认人一样。
“张戚，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钟习冷笑，“这才当了几天少爷，你就忘了不久之前你也是个警察了？”
张戚皱皱眉，“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自己胡思乱想。”
说他胡思乱想，钟习好笑地摇了摇头，“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你……”
“我说，两位想聊天的话，可不可以等离开了现聊？”
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两人。
钟习一愣，有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门口，“队长……”
杨瀚站在门口一边肩膀倚在门框上，就像他第一次踏进侦二队办公室的时候引人注意。
“时间紧迫，有什么话还是先离开这里之后再说吧。”
“队长怎么也来了？”钟习完全没有想到杨瀚竟然会和张戚一起行动，简直……简直不真实。
虽然口中说时间紧迫，但杨瀚笑得很悠闲，仿佛这只是一场演习，他穿着紧身的工字背心，宽松的军绿色长裤和中筒马靴，颇有电影里野战部队的风格。
没有回答钟习，杨瀚飞快扫视了一遍房间，问：“戚夜寒呢？”
钟习和张戚同时看向他，又对望了一眼，钟习摇头说：“我不知道，邱雨辰特意把我们分开关。”
“好，”杨瀚一点头，“你们先走，我去找他。”
看了看他走远的身影，钟习和张戚又对望了一眼，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过张戚倒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他真的不敢多想，只能佩服杨瀚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