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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大家了。
怎么会这样?!
程二虎和栓子同时在脑海中惊呼。
玉郎怎么办?!
两人齐齐看向程钰,有帷帽遮住脸,他们看不见程钰的表情,这让他们更加惊慌。
程钰真的很在乎亲人。
当年边关战事频发,朝廷征兵,其实可以用银子抵役。
程钰家不像他们二人家里那么穷,完全可以凑足银子,但那需要程家卖田,还要借钱,以后十年还要多交税钱,再想供一个读书人难于上青天。
程耀廷天资聪颖,许多人都说他就是读书当官的命,他又体弱,根本干不了体力活儿。
程家夫妻全都指望程耀廷金榜题名来改换门庭,他们比程耀廷还接受不了他放弃读书。
程钰见不得父母兄弟叹气流泪,再加上他刚过门的妻子因为私自去山里遇到野猪,不但自己受伤,还害得大哥程金断了腿,花光家中积蓄。他怎好再让他们为他为难,因此他自己去官差那里报了名。
在边关时,程钰也努力节省微薄的军饷,只为了能带回家让家人过得更好一些。后来他们虽然被分开,他们不知道程钰遇到多少危险,但是他们知道程钰差点就死了,也是在要回来之前他们去办理文书,才知道半年前军中以为程钰战死,都给家里发讣告了,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危险。
那么艰难努力地活下来,以为回到家里就能和家人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多高兴啊,结果现实呢?弟弟和媳妇成亲了!还在他回来的时候穿着喜服、脸上挂着那样甜蜜幸福的笑容!
程二虎和栓子又心疼又气愤,他们还劝过程钰,说他的讣告半年前才发出,路上时间去除,也就到家三四个月,他媳妇就算改嫁也不会立刻改嫁,怎么也会守上半年,让他不用着急。
结果人家就改嫁了!不但改嫁了,还嫁的小叔子!这他娘的嫁谁不好要嫁给小叔子?!
这让程钰怎么面对?这可是至亲啊,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家人,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程二虎和栓子想这要是他们遇到这个情况,他们要疯!
程家人也看到二人瞪着程耀廷和白茉香的表情,有些尴尬,但也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毕竟亲事都成了,村里人都接受了这两人成为夫妻,程二虎和栓子的惊讶也会过去。
“二虎,栓子,你们回来啦!怎么没先家去?是不是玉郎死在边关,朝廷还有什么奖赏?”程钱氏越过程大上前一步,眼睛发亮地看着二人,“毕竟我们好不容易养大的那么一个男丁,人没了,死的还那么惨,朝廷不可能一点银子都不给吧?”
当初除了一纸讣告,一个铜钱都没有,可把程钱氏难过死了,那么大一个儿子,活着能干活,能给家里赚好多银钱。
程大看见两个侄子脸色难看,把程钱氏向后一扯,斥道:“两个侄子千辛万苦才到家,你个当婶娘的在说什么?”
“你们不要理你们婶娘,快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程大激动地上前,想要亲近一下,才发现那个戴着帷帽的高大男人比二人靠前,他要是越过去有些失礼,“呃,这是哪位?”
程家的人都看着程钰,这人戴着帷帽,看不见脸,可是挺拔的身材和修长的手指一看就是个年轻人。
栓子冷哼一声,下巴向程耀廷和白茉香方向抬了抬,“印郎不是有媳妇吗?怎么和自己二嫂搞到一起去了?玉郎知道吗?他同意吗?”
程大尴尬,程钱氏面露不满,程金夫妻一个低了头一个看向新婚小夫妻。
程耀廷和白茉香两人脸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程耀廷上前一步,向他们施一礼。
“栓子哥这么说,是为我二哥鸣不平,能有人如此仗义执言,是我二哥的福气,我在这里先替我二哥道谢。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有内情,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成亲?不要说家里不会答应,村里人也会唾弃我们。我是明理重名的读书人,白氏也是如此,我们不会做让人不齿的事。”
白茉香也上前一步,与程耀廷并肩,脆声道:“二位堂哥多年未归,可能不知道朝廷颁发了新令。因为打仗,人口减少,为了增丁,男子凡满二十,女子凡满十八,必须成亲,否则就要缴纳重税,或是由官府婚配。”
栓子撇嘴冷笑:“我倒是听说了,可朝廷也没逼着寡妇改嫁,还是改嫁已有妻子的小叔子!”
程耀廷道:“我和阮芷并未成亲。况且我和白氏成亲也是为了二哥。”
这话一说,程二虎和栓子都莫名其妙,他们成亲还是为了程钰?这和程钰有什么干系?就算认为程钰去世,想给他留个后,只要过继一个孩子就行,哪里用娶嫂子?
程耀廷轻声一叹,看向程钱氏。
程钱氏立刻道:“说起来这事都怪我,当年印郎体弱多病,有个算命先生说需要冲喜,让找个八字相合的女孩儿养在家中。结果我怕那人耳聋记性差,就把家中记了生辰八字的纸张给了他,哪里想到我不识字,竟把玉郎的生辰八字拿了去!所以那和阮芷天作之合的不是印郎,而是玉郎!”
程二虎和栓子听着怎么都觉得不可信,拿错了生辰纸,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程钱氏说后来程耀廷会写字,她又有了别的生辰纸,她就把那旧的压箱底了,直到不久前收拾箱子才翻出来,才意识到错了。
“那算命先生说过,两人是天作之合,如果能成亲,玉郎就可逢凶化吉,一生安康富贵!结果却出了差错,玉郎娶了旁人,才会早早就去了呀!”
程钱氏抹了抹眼角,继续道:“我心里愧疚,夜里总梦到玉郎来找我,说他不该死的,说阿芷该是他媳妇,他本来该长寿富贵,结果如今连投胎都难,成了孤魂野鬼,他不甘心。我这个当娘的难受啊!”
程二虎和栓子无语,他们看看程钰,想玉郎可没死,他活的好好的,看来这托梦之说真是不可尽信。
“儿子受苦受难,我这当娘的怎能不管?我就又去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就因为玉郎没和阿芷成亲,和白氏成亲,才会没躲过征兵,才会没了性命!就连白氏一成亲就受伤,印郎应试总是不顺,都是受了牵连!”
程二虎和栓子还是不信,毕竟程钰就站这呢,算命先生要是真准,怎么没算出程钰还活着?
程钱氏继续道:“本来想着印郎考中就和阿芷成亲,哪怕只是童生,结果印郎总是考运不顺,拖到二十终于想着也许算命先生说得对,要和阿芷成了正式夫妻才会去除霉运。家里打算让他们成亲,却没想到家里遭了贼,没了银子,婚事又拖了下来,想着等开春考试前成了亲就行。”
结果就收到程钰的讣告,还发现了给错八字的事。”
程二虎和栓子明白了,程耀廷和阮芷的亲事不成了,毕竟让程耀廷娶阮芷是为了旺程耀廷,否则程家才不会让程耀廷娶阮芷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姑娘。
“一定是因为阿芷要和印郎成亲,玉郎才怨家里,家里才会遭了贼!就为了不让他们成亲,玉郎在梦里可是总说阿芷本来该是他媳妇。为了平息玉郎的怨气,我们打算让阿芷和玉郎结个冥婚。”
“冥婚?!”
“玉郎和阿芷?!”
程二虎和栓子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他们看阮芷,想这姑娘也太可怜了,从小做了童养媳,长大后还要和本来叫二伯哥的男人结冥婚。如果玉郎现在不是活着,而是真的死了,她以后的命运可以想象,就算再嫁也嫁不了多好,谁会娶个结冥婚的女子?
阮芷含胸缩肩地站在最后,低着头,没什么表情。
程钰看着阮芷,他见过无数女人,无论她们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对她们只有三种态度,不熟的亲朋、尊敬或不屑的对手、陌生人。
他没爱过任何人,唯一一个占了他妻子名份的女人就是那个被他毁灭的世界的原女主。那个女人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是一副咄咄逼人的神态,和面前的这个叫阮芷的女子完全不同。
阮芷人如其名,像一棵草,看起来平凡娇弱,但安静柔顺的神态下却让程钰感觉到了坚强,像淡淡香气一样让人不易察觉。
程钱氏对他们的惊讶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阮芷就是他们家花钱买来的童养媳,想让她嫁谁就嫁谁,没什么不应该。
“阿芷和印郎没成亲,倒是可以嫁人,可是白氏那是玉郎正正经经娶进程家门的。她一进门就守活寡,丈夫去了还要她接受旁人嫁给她的丈夫,简直太对不住她。恰好,那算命先生说印郎和白氏都是被这桩错误牵连的人,他们二人的八字也是天作之合,倒不如干脆成亲,也让玉郎放心。”
程二虎和栓子看着程钱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着这些话,两人一起看向程钰,想玉郎怎么会放心,他都死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