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湛:“……”
法拉利安分了。
寒非邪沉吟道:“我们先回去看看。既然是兽潮,魔兽就是流动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散了。”
“好。”战湛也很担心试炼师和一到八号,立即附议。
两人搭着彼此的肩膀,一拐一拐地往回走。
“我们俩跑得真快啊,竟然把魔兽都甩了。”战湛觉得很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中学时期,五十米和一千米从来没有及格过。体育老师如此评语:“用一千米的起步速度跑五十米,用五十米的持久力跑一千米。”
寒非邪道:“它们应该故意的。”
“……”战湛疑惑道,“为什么?难道还玩欲擒故纵?”
寒非邪拿出水赤炼给他的药囊,“应该因为这个。”其实不止这个,他在关键时刻还催动了那颗剑圣圣丹,用高阶魔兽和剑王的气息才勉强将那些魔兽逼了开去。
战湛恍然,扼腕道:“早知道有这个,师父就不用冲上去了。”
那些魔兽明显受了刺激,失去理智,兽性大发,要不是试炼师拦住了大部分,即使有剑圣圣丹和药囊也克制不住他们。但寒非邪没有解释。他贸然催动火阳之气泡了一夜,人处于强弩之末,只能节省力气用来走路。
“你没事吧?”战湛明显感觉到寒非邪身体的重量不断施加在自己的肩膀上。
寒非邪道:“累。”
战湛左手接过他手里的笼子,右手搂住他的腰,鼓励道:“魔兽四只脚走得四平八稳,我们也有四只脚,一定也能走得四平八稳。”
“……听了你的安慰更累。”
“……”
跑的时间过得快,走得时间过得慢。尤其是,途中寒非邪撑不住闭了闭眼,等睁开时,满眼陌生的景物。
寒非邪冷静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战湛道:“我一直走直线啊。”
寒非邪看了看刚刚从东边升起的太阳,又看了看身后的脚印,“你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
战湛点头,“后来我看到太阳出来了,还特意和他保持着三十度角。”
“我们昨晚是向西跑的。正西。”
“……”
“应该对着太阳走。”
“……”
寒非邪将僵硬的胳膊从他肩膀上收回来,慢慢地扭动活血。
战湛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身后,“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带你走了歪路。”
寒非邪淡然地蹲在树下拔草,“这条路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走的吗?”
战湛道:“如果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凶狠地拔草,我心里会更好过一点。”
“……我只是想从植物上辨别四周的环境。”
“可以吗?”
寒非邪闻了闻手里的草,“我们现在可能在药材区。”
“不是安慰我吧?”这么神?
“从这边走吧。”寒非邪从他手里接过笼子。
战湛拉住他,“我们干脆就在这里把法拉利放生吧?”
寒非邪低头看着笼子,笼子里的绿豆眼也在看他。“你真的要放生?”
“你舍不得?”
寒非邪点点头又摇摇头,“算了,肉还不够塞牙缝。”
战湛低头看法拉利挠笼子,心想:语言这东西,听力和口语缺一不可。光有听力没有口语,还不如都没有,听懂了不能还嘴更郁闷。
他打开笼子,法拉利“嗖”得冲出来,钻进草丛里,头也不回地去了。
战湛:“……”
寒非邪:“……”
战湛颤声道:“它连头都没回。”
寒非邪道:“现在后悔也晚了。”
战湛提着空笼子,脑海里不断回放法拉利撒腿欢跑的背影,“我不是后悔,我只是……它居然真的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头都没回一个!我白喂它那么多红烧肉了!”
寒非邪道:“也许这就是它没回头的原因。”
战湛:“……”
虽然将法拉利放生是战湛一开始就做的决定,可是当它真的离开——且是决绝地离开之后,他又忍不住情绪低落。这种低落麻痹了他疲倦的身体,以至于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时,他才发现已经一夜零半天没吃饭了。
寒非邪从怀里掏出一张薄饼,分了一半给他。
“你居然带着干粮?”战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