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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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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谷外一战,驰骋神州大地未尝败绩的女真铁骑以惨败收场,但是运筹帷幄此场大战的青霭却未能释怀。匈奴东野人和北野人军、天佑军团、红一旗和红二旗军,前后逃脱的人加起来达到十万之众。己方的损失最终为五万人,四万是在谷外血战时牺牲的。损失比达到五比一之差,可是考虑到补足兵员的能力,双方的均势竟无一点动摇,而日月皇朝的残党军在三路新金军的夹击下,非降即灭,少数残余估计也拖不过明年。下次作战己方还能获取这种水平的胜利吗?不只要大胜,牺牲还得少,这股压力加诸在双肩上,让青霭连月事也受心理影响而不准。

 云仙尚有余力去扫荡残敌,薰却在斩杀张九重之后,一脸疲惫的回到本阵,她的美丽也因血战而蒙尘。全身都是灰黄的泥土和变黑的血迹,身上还有几个小伤口。

 “青霭军师!薰未能斩多尔衮于刀下,而让他逃脱了,非常抱歉。”

 “不,今次没有杀掉多尔衮只是延长最终胜利的日子到来。海战才是我们称雄的地方,如今捷径走不通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的去扭转战局。薰先下去休息好了,青霭不能在阵上和大家一起杀敌,就让我处理事后。”自身压力不轻的青霭,表面上安慰薰。

 送走疲惫的薰,看着她满是失落的背影。青霭忙碌着给失职的人训斥,许其带罪立功或即时惩治,作战有功的则一一加以奖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则加以慰问。

 云仙到底是以振兴神州国为己任,眼界开阔的名将,对小事的处理就没有青霭那样事无大小都亲身过问,特别是对处置败卒降将和尸骸全无兴趣。青霭作为海龙这海盗集团的军师,干起盗贼的本行,收集敌我双方十万以上的尸骸,不论敌我均将盔甲兵器剥下,己方的人换上纸制供死人下葬用的寿衣,割下遗发留待将来交给家人后予以火葬。敌军的则把首级割下堆成一个人头金字塔,尸身抛弃任其腐化。

 青霭不是刻意残忍的处置尸体,而是战争可不止是阵上刀剑交锋。为了寒敌之心,鼓舞己之士气,建造这座阴森可怕的人头金字塔是有心理作战之用的缘故。以后敌人看到气势必挫,己方每提及此则战意高扬。只是…看着数万块颗人头堆在一起的可怕场面,青霭不由得感到有点反胃。

 青霭到底只是一名少女,才智过人的她对神州国对炎黄之民满怀理想。但作为统兵的军师,实际布署过大军作战后。对战争的理想和神圣化消失了,有的只是为现实奋斗的无奈和职责所需。目前的青霭比之以往更能体会薰想尽早结束战争的心理。她是永不可能像癸和莉亚娜黛那样习惯血腥的。

 身负重伤的灰影和白武优先获得多香子大夫的处理,对他们身上的各种兵刃造成的伤口,她以仙界针线加以缝合,并用仙术加速其愈合,最后再对护士开出药方。

 “感谢灰影和白武的奋战!青霭对二位的神勇感动之余,也请二位珍惜生命,好再为癸首领效劳。灰影家中还有怀孕的妻子在等待,而白武连妻子都还没娶呢!”灰影道:“上阵杀敌也是为了家中还没出世的孩子和玛瑙。”

 “放心!必定让二位满意的。”青霭在劳累之中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抚慰的浅笑,自出城追击后她就没阖过眼。

 “军师大人,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全身血污任由护士替她擦拭的多香子道,她身上散发着和薰同样的倦怠。

 在满帐的呻吟声中,多香子和青霭并肩走在满地的伤忠之中,人数之多直排到处理伤兵的营帐外都是。

 “刚才的二位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痊愈不会要太久。现在他们有机会感激我的治疗,可是下一次呢!”

 “多香子大夫,不是我说!战争就是这样的,你何必多想呢?这样只会自寻烦恼。”

 “是啊…可是…要不要来一颗?”多香子从身上拿出药丸服用,并且分了一粒给青霭。

 “这是…”

 “是提神的药丸,服下之后可以几天不睡,更能支撑疲劳。可是有副作用,之后会更累,可能七至十天动一动也会全身酸软。”青霭二话没说就服下了!战后处理真的是忙得她恨不得自己有二张嘴四只手,或者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用。

 “肉体的疲劳可以服药暂压,心灵的疲劳却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战场上士兵还在打扫战场,人类的尸体渐少,可是地上还是血迹斑斑,尤其恶心的是吝惜的青霭下令把战死的马匹作军粮处置,士兵忙着在割马肉加准备腌制。

 “刚才不断有人被送进帐内供我治理。很多人的伤势,只要有时间我就有信心可以处理,但花太多时间救一个的话,另外就已死了四、五个在等待的。那种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救得一个,就有二个人死亡。”青霭对此只能默言以对,想说服多香子根本不管用,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供发泄感情的对象。一面听多香子诉苦,青霭利用这段时间盘算下一阶段的作战。话题逐渐转到多香子和莉亚娜黛的合作上。

 多香子从仙医术中知道血型的存在,但她只能凭自身仙法侦知,所以拜托莉亚娜黛研究如何用魔法探知血型。若是成功就能以输血的方式大量减少伤者。还有肉体再生的技术,就是让失去的手臂或眼球可再长出来的技术。

 当谈到这些医术的研发时,多香子变得朝气勃勃,眼中神采洋溢。青霭则讶异于世上竟有这等医术,不过她内心的盘算是如此一来,士兵的损耗减少。少一个人战死,她就多一个精兵。

 在青霭、云仙、薰大战多尔衮的同时,血莺正受到自己弟弟的追杀。

 “姐姐出来吧!是闻道负了你,我…我是爱姐姐的。所以不能容许别人占有你,所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恨你为何要去牺牲,也恨自己不能保护你。因此重逢后才会对你冷淡无情。闻道真的很心痛?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有病你没有钱替我找大夫,每次姐姐只是用身体抱着包容我,给我鼓励。莺姐姐在我耳边呵气如兰的日子,闻道每当想起就心痛。”

 “原谅闻道吧!出来好吗?姐姐。”李闻道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这是他的真心话,只是却不是全部。

 他一面带同几名黑猩鸟在搜索自己的亲生姐姐,要置她于死地,口中却不绝的以言词引诱她出来。

 “和姐姐结合之后!闻道就想天上地下,千万人中我无亲无顾,独有姐姐是我的。就算姐弟结合是逆天背德的乱伦恶行,那怕受千夫所指闻道也想保护你呀!出来吧。莺姐姐,让闻道向你道歉。你信不过我吗?好的,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你们先退下,离开这里要有一里远。”血莺已不是以弟弟为最优先爱得无以复加的她了。上一次苦苦追寻却换来被出卖,被最爱最亲的弟弟出卖是多叫人痛心的事。

 血莺内心为弟弟充满感情的话痛苦,可是作为一个杀手,她自是隐身在河水中不出来,以逃避敌人的追踪。直到用地听之法确忍黑猩鸟已远去,小心从外侧反复观察和试探,肯定绝无危险之后。她才出现在满脸失意的弟弟面前。

 “闻道你恨姐姐吗?恨我出卖自己的肉体?”

 “当然了!因为爱才会恨,只是当日陷入绝境中我也没有办法才没说出口。”弟弟眼中那情意、色欲、兴奋、怨怼、自责混集的眼光看着自己。让血莺又怕又想亲近他。

 “我…我…”血莺想求他原谅,却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和我回北之京吧!我心中虽对姐姐的事,虽然一直有条刺。可是上次我也太过份了。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莺姐姐。”对弟弟伸出来的手,血莺好想握着它,那是带来亲情、背德之恋、激情性爱的一只手。可是作为一个杀手之前,血莺已做了好几年的妓女,男人花巧的言词她不知听过多少。理智告诉她,弟弟是骗自己的。问题是血莺的内心何尝不是在骗自己,再信弟弟一次,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差点要应允的血莺稍一犹豫后反而后退。

 “说真话吧闻道!你不只是我弟弟,还是男人。那些臭男人姐姐实在看得太透了。你由日月皇朝的状元变成了新金国的状元,还娶了他们的格格。闻道是厌弃有我这种出身的姐姐,还怕我们的恋情泄露,所以才会对我那么狠,连姐姐都要害。”

 “那又怎样?我是莺姐姐的弟弟呀!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由小婴儿变成现在堂堂新金国状元的弟弟。我每次做错事你不也原谅我的吗?信我多一次好吗?别忘了我们是骨肉相连的血亲。我和妓院中的臭男人不同,他们是你弟弟吗?当今世上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面对大胆的抱过来的弟弟,心中一软的血莺,想要后悔时已被他紧抱着。

 “姐姐,我好爱你,也恨你!我爱得你要死,也恨不得你死。你明白吗?”

 “闻道、闻道、闻道…”浓烈到化不开的亲情和背德的禁忌之爱爆发了。血莺不顾一切的抱着她骨肉相连的弟弟。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这么多年除了癸给她安慰的一晚外,她无时无刻不念着这弟弟。

 “莺姐姐!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我现在是皇帝的话就好了。可以处死掉所有说我坏话的人,我恨你也爱你,但还是要娶你,让你做我的皇后,那怕与天下为敌。”无情无义的李闻道,眼眶中盈满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无声的垂泪。

 “如果我是皇帝那该有多好呢?”就在他这发自心灵深处的感叹声之中,正抱着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血莺感到全身内力朝背脊涌去,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闻道…这是…”血莺不能相信,弟弟…最爱的弟弟再一次背叛了她。

 丢下手中魔界战上交给他,用来禁制血莺武功的道具,李闻道抬手抚着姐姐那满是忧伤和哀怨的脸蛋儿,他想在姐姐死前再一次占有她。可曾经自属于他的姐姐,却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想到此心中厌恶才打消碰这肮脏身体的念头。

 “可是我不是皇帝!不能不顾及陛下、朝中大臣和床头那贱妇的看法。而且我恨你,为什么这身体不再属于我的,为什么给天下臭男人摸遍了。所以…姐姐你别怪我,闻道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好前途,还有让我李家光宗耀祖。姐姐你就在天上保佑我真的成为陛下的夫婿,到时闻道必定会到姐姐坟前忏悔的。对不起,莺姐姐我是爱你的,比世上任何人都爱。”李闻道温热的嘴唇碰上来,双手由脸蛋移到雪白滑腻的粉颈,十指发劲要捏毙他血亲的姐姐。血莺的内力虽受制,但身体久经锻炼,何况还有对招式的精熟,只要她反抗,除了因笔动得多而指力不错的弟弟绝敌不过她。

 十只因练功而有不少伤痕,再也不像少女时代那样柔美的一对柔荑抚上弟弟的脸。是我负了你!气息不畅逐渐昏迷的血莺没有反抗,她的心好痛,再一次被出卖和背叛。只是若是闻道认为除掉自己才能飞黄腾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

 看着姐姐涨红难过的脸庞,一阵兵刃交击声让他手下一松,血莺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连日只在马背上闭目养神,靠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消息和协助,经历重重困难,癸终于到了。刚才他在外面恶斗一阵,毙尽守护李闻道的黑猩鸟。

 满身染血的癸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掷向李闻道身上。

 “你这恶心的书生给我放开手!”肩上被撞得发痛的李闻道发现那黑色的东色是黑猩鸟的首级,心下大惊满脸发白的放开手。

 “你…你是谁?”

 “是偷了你姐姐的男人,应该算是大舅吧!不过炎黄民族的叫法太复杂,可能算错了。”刚才癸在解决最后一名黑猩鸟时已听到他们的所有对话。

 “和无法无天的海盗比起来,原来饱读圣贤书的东西才真是畜生不如。血莺若是我姐姐,就算要与神佛战斗我都要爱她一生一世。而你…留你这种人在世上,我觉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臭了。”对这下贱的东西,癸真是恨极。血莺的身世和过去,让他只有同情和怜惜,相比之下血莺的弟弟是什么东西。有机会就连姐姐也上,然后却又翻脸不认人,手中火仓一挥,洒下刀上的血水,癸拔地而起,火仓燃起炽热的烈炎直扑向李闻道。

 “癸公子住手!闻道终归是我弟弟。”脸蛋还因缺氧而涨红,雪白粉颈上是弟弟的指印,死里逃生后眼中闪烁着悔恨无奈的眼光。对弟弟的不忠不义,饱受伤害的她还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不惜一切的用血肉之躯去挡癸的刀。

 如果血莺眼中的是绝情之色,癸还可饶李闻道一命,但面对血莺的余情未了,他非杀李闻道不可,就算会被她恨一世。血莺已经够可怜,只要她弟弟还活在世上,她就会再受骗再受利用。而能给他幸福的只有自己,既然如此就绝不能放走李闻道。

 癸手下一迟滞,让李闻道和血莺都松口气时。他右手一闪,就在这轻晃中,贯满劲道的火仓离手而去,钉入李闻道体内贯穿他的心脏。

 “不…不会的…”满口鲜血的李闻道呻吟。

 “闻道、闻道…我…呜…呜呜…”震骇莫名的血莺回身只看到在血海中的弟弟,再有千般的怨恨亦已一笔勾销。

 血莺想替弟弟止血,可是这伤势已经没救了。方寸大乱的血莺手忙脚乱,全然没有龙家首席杀手的从容自若。

 “姐姐,对不起!我…我爱金银财宝也爱名利权势…可是世上好不公平,为什么两者不能兼得呢!太不公平,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看着血莺号啕大哭的抱着渐变冷和生命气息消失的弟弟。

 癸内心一阵嘘唏,金银财宝的价值不过是换来锦衣肉食豪宅华厦。而穿得好不好还不是一件衣服,最好整天不穿方便做爱。豪宅大厦,还不如幕天席地的做爱来得好,世上有山有水不向世人收一分钱开放。这些物欲的东西,除了博红颜一笑外,半分价值也没有。为此而要抛弃为自己卖身为妓,既是情人亦姐姐的血莺。是李闻道天生狠毒,还是神州国在这动乱之中多数人都已心智失常。

 匆匆埋葬了弟弟,留下一块大石作墓碑,血莺连伤心的时间也不许有,为了负伤被抛弃的幸惠以及全军数万人马与后宫诸成员,她与癸并骑急行日夜不停。

 与时间赛跑下,带同几名五间组和血风连的成员,二人回到当日幸惠被弃置的地方。

 在路途上听血莺述说当日的情形,癸想到幸惠若有个万一,薰的心情,自己的心情,就什么也不敢想。

 被追杀的血莺一直没有能送出求救讯息,而求救信又是幸惠送来的,癸心想她一定是逃脱了才能发讯。可是实情并非如此…等待不畏辛劳赶至的癸,是幸惠被挂在树上内脏被挖去的裸尸,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无惧、无怨、无苦、无悲,就像是熟睡了一样。下身花唇还有干涸的秽迹,地上染满血污,悬吊在树上的尸身,肤色还是像活着时那么红润。可是背上却用爪割开娇嫩雪肤上划成血痕写着,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

 胸中的忧伤和无奈,自怨自责以狂怒的拳劲发泄出来。

 “森罗、天帝军,我在此立誓不宰光你们誓不为人。”承受癸火山爆发似的一拳,挂着幸惠尸体的树,躯干被打成粉碎,沙啦沙啦的落叶声之中,一直被森罗派魔界战士追杀的癸,决心要反击回去,不管双方差距有多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小人报仇无日无之,他决心要做一回狠毒的小人,狠狠的还以颜色。

 “癸!别激动,这…这未必是幸惠。不然尸身完好不腐,脸上的表情也太平静了。”

 “不是幸惠那是谁?”盛怒下的癸把怒气转向血莺发泄。弟弟刚亡故的血莺,在心情上的痛苦只有比癸尤有过之,何况幸惠若死,抛下她的自己就等若见死不救。

 “莉亚娜黛的替身纸人。”一闻此言,癸立将内力注入幸惠的尸身中。余温犹在的尸体,解除魔法后立时代变回一张破烂的纸人。

 “没死!幸惠还没死。”现在的癸连庆幸的心情都没有,狂怒心伤之后,又变回全然未知的状态。

 “快找,以这里为中心搜索。”幸惠虽以替身纸人逃过一劫,可并不代表她本人就安全。癸拾起替身纸人,上面还有秽迹和那句今天是真田幸惠,明天下一个是谁?癸一个人不可能保护身边所有人,森罗派来的刺客若由癸转到其他人身上,只要数目够多连薰都有危险。

 癸心想,不惜代价亦要在最短时间内变得更强,获得超越人类可以挑战仙魔一族中强者的力量。

 直到听到五间组的女忍者有所发现的消息,癸一支箭似的赶去。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正在弥留状态的幸惠,面白如纸的她下身全是血污,红润的嘴唇变得干裂。当日负伤之后,她用仅余的力量服下自杀毒药和放出替身纸人,侥幸骗过吉林后,服下解药的幸惠连走也走不动,只写了一封求救及警告信。

 “幸惠支持着,我马上遣人去军中叫多香子来。你一定没有事的!”

 “癸主人!请叫薰小姐她们快逃,小心洪水。我…”癸制止幸惠再说下去,免得她再消耗所余无多的生命气息。

 “我马上去,你安心休息就行。还有你可别死了,上次你背叛的事,薰还没原谅你的,要是就这样去了黄泉国,薰铁定恨死你。”癸看着幸惠急喘和闭上眼休养,忙下令手下们照顾她。同时调动附近所有五间组和血风连的人,要破坏魔界战士们建造的人工湖。

 心烦意乱的癸,衷心期祈多香子能赶到。以他的经验来看,幸惠的失血量和背上伤口的发炎,已经是没救的了,除了希望仙道医术再创奇迹,就看幸惠的求生意志。因此癸才特意说薰还未真心原谅她。

 动用手上余下的几只魔蝙蝠,及分派信使去通令青霭急促撤退。癸脑海中只有炫静和森罗得意狂笑的样子,还有青霭她们全军被洪水淹没,珍珠江上浮尸处处的情形。

 天空上还有不知有多少黑猩鸟,魔蝙蝠能否像幸惠送出那只一样侥幸到达青霭手中,全是未知数,而派人送信恐怕信差到达的同时,洪水也已经到达。

 忧心忡忡之下的癸和血莺,召来的五间组和血风连成员近二百人。还有幸惠手下的其他真田十勇士。

 天明之前的一个时辰,全体抵达人工湖所在。珍珠江经过连日求雨术之后河水上涨,多个大小不一的人工湖,水面波光掩映。洪水一爆发的话,其威力是无可抵挡的。

 “就这样全体杀进去!血莺你留在这里照应就行。”

 “可是对方有上万人…”

 “绿营兵而已。行军打仗不是兵多就行的,还要看统率力和机变灵活的调动。对方营地内还有营火,女人的惨叫声和哭声隐若传来。一支军纪全无的队伍,我们利用夜色奇袭,对方不明我方人数,必然自乱阵脚。根本不足为惧,倒是魔界战士方面,大家非小心不可。”

 “为了拚死发讯的幸惠,还有下游处的全体同伴,此战非胜不可。”深知血莺因激战而失血过多,还有连日奔波,不是短期内可恢复。癸自有借助六位真田十勇士的力量。

 “突袭!”二百骑士不顾五十倍的力量差,直冲而下。像急流而下的这支小而精锐,除癸之外全为女性的部队,直扑营帐。雷鸣一样的马蹄声旋即引起下面的营帐大乱混乱,九成连营帐也没有的平民百姓只盖了一个草棚遮挡风雨。

 在军民大乱之中,癸当先发出火仓的炎龙。包含着他满胸忧急和恨意的火炎之龙,炽热的火炎将军营连守卫一起燃着,熊熊大火迅即漫延开去。

 凡是手持兵刃的莫不被十字镖一击毙命,五间组内的女忍者战力惊人,手下邪马台刀对上录营兵,毫无敌手挡者立死。

 很快整个纵横十数里,住有以万计百姓的营地已骚动大乱,哭爹唤娘的声音此起彼落,人人争相向外逃去。分散看守的一万绿营兵也随之自行溃散。

 癸如入无人之境的直杀至最大最引人注目的大帐,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飞翔天际的近十名黑猩鸟,还有雪女梦泽和腥红甲蚯吉林。

 盘算着五间组和血风连的人可以一抵十,面对以一敌百的黑猩鸟二百对十,论战力还强过对方一倍,外加真田十勇士中的六人。癸最大的问题就是那雪女和腥红甲蚯。

 “杀!”癸一声令下抢先攻进去,双方二百多人动起手来。

 炎龙直扑军帐,把雪女和腥红甲蚯都卷了进去。

 经过天河仙女的指点教导,癸的肉体得以强化,久无增长的内功也有所上升。现在一对一他能击败任何黑猩鸟,面对三、五名的话则胜算未知。

 看着火海中的二个人影,四周尽是兵刃交击声,癸以为一击奇袭成功。可是当中一个满身甲胄的影子从火海中穿出,以幽魅般的身法,难测的踪影急攻而至,金刚钻直取马背上癸的咽喉。

 癸跃离马背一个倒翻下击而来,几条火蛇直缠对手而去。

 “这种程度的火就想烤熟我!未免太小看我们魔界战士了。”金刚钻荡开癸的魔刀火仓,吉林大开大砍的步步进迫。力道上无法与对手硬拚,癸改采游斗的方式。持着速度的优势,暂时抵挡那威力惊人的金刚钻。

 “使用魔刀火仓的就是海龙的卡尔阁下吧!军帐内有维持冰坝的结界控制器,控制器一毁就算连我也制止不了冰坝的溶化,到时二个时辰内洪水和冰坝的残骸就会沿江而下,下游的人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洪水。所以你们最好小心点,别把控制器弄坏。”雪女梦泽在火海中以寒气自保,双手妖力发功把整个军帐和火炎都卷到半空,露出设在里面的一个冰的丈高仪器。

 战斗开始之后,以为对方是一般人类的黑猩鸟被攻个措手不及,尤其是六位真田十勇士击毙二名黑猩鸟。不同凡俗的这支忍者精锐竟有击败己方之力,癸和吉林交手,吉林又不见得能取胜。

 梦泽本可以立时毁了控制器,让洪水爆发,但是她必为狂怒的对方所报复。因此她只好利用控制器去增加己方的胜算,手中聚水成冰,冰剑立往控制器劈去,刹那间真田十勇士都弃下对手来求援。她以此牵制对手,等待派出去进行搜索和拦阻魔蝙蝠的黑猩鸟飞回来。

 一时间形势逆转,梦泽用她的飞雹百弹往控制器攻击,逼使六名真田十勇士只能死守于控制器处。其他黑猩鸟在梦泽的援护下和二百余女兵对手战个平手,双方胜负难定。

 面对着吉林,癸不能不讶异于它的速度,像幽灵那样倏隐倏现的高速,仅比自己稍慢,金刚钻的威力压倒火仓,而它又无惧火炎。

 看着死守控制器的真田十勇士,还有相继战死在梦泽手下的血风连和五间组成员,癸更感忧急。

 幸惠能否获救还未可知,青霭她们又情况危急。癸盯着火仓,考虑着是否解除魔刀的保险掣应战,以超高温的火炎对敌。问题是解决到腥红甲蚯却对付不到雪女,她正和己方混战。而一旦解除保险掣,癸不自未伤人先伤己,更会负创至无力作战。而看到阵地大乱,还不知会有多少黑猩鸟会赶回来。

 屡次攻击,都给癸仅仅避过。吉林停下来和癸隔数丈相对,它口吐泡沫在身外形成第二层泡沫甲,再造出一条泡沫线连上金刚钻。

 闪烁的金光中,金刚钻脱手飞出,带起音爆直迫癸而来。

 “当!”巨响过后癸虽格开金刚钻,可是吉林舞动的金刚钻却如影随形的紧逼而至,它自己还双拳运劲,把癸压制在金刚钻下,再逼他接自己碎石劈山的重拳。

 被吉林逼到后有金刚钻前有双拳的癸倒飞而出,硬往金刚钻抢去,半空发出真气空刀斩向泡沫线。

 连盔甲也轻易开破开的真空刀气竟未能斩断这泡沫造的线。

 生死一线的癸在飞钻及体之前因刚才一击改变其行进角度,火仓力劈钻身将之震飞开去。

 一击不成吉林再来第二击,只是这次它的目标不是癸,而是结界控制器。

 就算是真田十勇士,都不可能挡开吉林的重击。被迫急了的癸豹子般弹起,半空劲斩在泡沫线上,使金刚钻失控飞开去。

 面对癸迟滞在半空的身影吉林自然不放过,幻影似的飞快赶至,拳出如风急若骤雨的向癸猛攻,刀拳交加的铿锵声响彻天际,吉林的双拳竟能与火仓硬碰。

 “梦泽!”久攻不下的吉林大叫。而用冰雹百弹把癸的部下们打至战力大减的雪女梦泽,前后夹攻癸,她的速度可还在吉林之上。

 使出寒梅白雪剑法的梦泽,手中剑幻出一朵朵梅花,被刺在身上癸血肉之躯绝难承受。

 癸朝地上发出真空刀气,以强大的反作用力高升弹起,打算让吉林和梦泽撞在一起。

 霎眼间梦泽螓首一扬,她的秀发变长直卷癸的颈项而来。

 倏然间癸被缠着的长发朝吉林掷去,由下而上吉林拳劲括起凶猛的气流,其威可见一斑。

 “锤形!”癸于这时对死生与共的魔刀大喊,这火仓古用一己性命作代价打造的魔刀显出她的威力。火仓的铁锤和吉林的铁拳硬碰,两股狂猛的力道相撞,魔刀火仓裂成碎片,吉林的爪指则被震断。晨光未现的最黑暗时候,魔刀火仓春潮的刀身像夜星一夜四散,银光闪闪的魔刀碎片散落地上。

 就在吉林错愕极张口呼痛哀号时,癸将随身的竹筒炮扔进它口中,以刀柄发火点燃。轰隆一声巨响将癸自己也炸飞开去,吉林则外表丝毫无损的立于地上。可是被泡沫和鳞甲双重保护的肉体,已被火药炸成肉浆。

 “吉林!前后夹攻。”不知吉林已死的梦泽边叫边收紧勒住癸颈项的长发,手中冰剑锁定癸的心房来攻。

 刚才被勒住的瞬间,癸单手护着颈。现在手上发力阻止梦泽收紧之余,以只余刀柄的火仓迎击雪女。

 就在冰剑及体之前,火仓的炽热火炎瞬间构成炎的刀身,在和冰剑交错而过时将之溶解后砍向雪女梦泽的身体上。

 “火炎化作刀身!”被烧到浑身是火的梦泽厉叫惨呼。“没错!当火仓碎掉时,就会用火炎取代金属的刀身,而且是远超平常温度的烈炎。还有只有刀上的宝珠还在,断掉千百次火仓还可以重生的。”随着癸话毕,人放松下来时,散落在地上千百块的魔刀碎片自行飞回,重新构成火仓的刀身。梦泽重伤倒在地上,以雪女的体质还死不了,却已无力再战。空中的黑猩鸟还有四名,癸已可应付自如。就在癸心想之后只需逐个破坏水霸,慢慢化解洪水威胁时。天边有一堆物体像流星一样飞坠地上。

 击出一个尺深大洞,造成尘土弥漫的竟是癸派出去的魔蝙蝠。当癸抬首仰视时,看到的是骑在黑狮背上的炫静,还有影雀。用蝙蝠式的翅膀飞翔天上的影雀,手中骷髅镰刀幻起重重刀影,月影斩发出多个小弧形的真空刀气直劈地上的结果控制器。

 顷刻间随着结界控制器的破坏,距离冰坝因气温溶化,洪水沿珍珠江而下,仅有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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