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虎目炯炯,钢刷般的眉毛根根竖着,高挺的鼻梁,方正脸,脸色潮红似是也喝了不少酒的样子。
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威严,一看便知是久受权力浸凐之人。哪人缓缓蹲下身子把戴青冠放了下来,喘了两口气后声音洪亮地问道:“你就是邬愫雅吧?”
“是,您是?青冠他这是怎么了?”邬愫雅错愕着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既然丈夫不省人事那刚才用钥匙开门的就是他了?
真是没礼貌,进人家居然自己掏人家的钥匙自己开门,也不知道敲门?“我姓田,戴青冠是我的兵。”那人缓了两口气道,显然他背着戴青冠上楼来也累得不轻。
“您是田…田署长?”邬愫雅本想叫他名字的,她对这个田署长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的,他几次三番把戴青冠夜里从床上叫走,怎么可能会让邬愫雅对他有好感呢?更遑论尊重了。
“对,是我。咱们见过面的,怎么你不认得我了?”田文智又缓了两口气道。邬愫雅懒得搭理他,她只关心戴青冠。“青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喝多了。
哎,酒量太差了,真不像是我带出来的兵。”“酒量太差?酒量再好也经不起有人故意灌醉他吧?”
邬愫雅认定这个田文智肯定是哪里看戴青冠不顺眼以至于处处给戴青冠使绊子,包括这次喝醉估计也是他搞的鬼。听她这么说,本来脸色就有些红的田文智老脸更红了。赶紧打岔道:“把戴青冠扶到屋里去休息吧。让他趴在我背上可不是事。”
“好。”邬愫雅觉得他说的有理,便走过来打算把戴青冠从他背上扶下来。“嗷…嗷”就在此时戴青冠呕吐出口,一口就吐了田文智一脖子,连带流了整个后背都是难闻污浊的呕吐物。“哎呀,…”
田文智惊叫一声可惜晚了,衣服都被吐脏了。“对不起,对不起,田署长,这…”邬愫雅一看丈夫吐了领导一身,知道他闯了祸慌了手脚。
“没事,这算得了什么?被喷满身血我都在战场上经历过。你不用管我,你先把他扶到卧室去吧。洗手间是哪间?我自己去洗洗。”田文智倒是颇不以为意,邬愫雅心想看来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邬愫雅用湿巾纸帮戴青冠把嘴巴擦拭干净。
然后扶着跌跌撞撞地向卧室走去。田文智低着身子自己往洗手间去清洗了。邬愫雅自己扛着戴青冠确实有些吃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是把他放在了床上,又把他一身的脏衣服脱了下来。
全身仅剩了条内裤裹在胯间。等忙完了也把她累的不轻。邬愫雅是个喜爱洁净的女子闻着丈夫衣服上的呕吐污物的难闻气味她就受不了,用指尖拎了往阳台上的洗衣机走去。
…田文智把上衣脱掉直接仍在了废纸篓里,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上就光着大膀子出了洗手间。他本想让邬愫雅帮忙找见戴青冠的上衣穿穿的,可一想戴青冠比他瘦不少他的衣服也穿不上,于是索性又光着上半身坐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想等邬愫雅忙完了好撩一撩这小可人儿。
他今天费劲心机把戴青冠强拽到曹指导员爱人的寿宴上可不是为了跟他叙旧的,他早就谋划好了:灌醉戴青冠再以送他回家的名义来他家里好会会邬愫雅这个小美人儿。
要是有可能甚至可以趁戴青冠烂醉如泥强上了这娇美的人妻。反正现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想怎么干她都没人拦着。邬愫雅把戴青冠的脏衣服扔进了阳台上的洗衣机,见田文智光着上半身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了,对丈夫吐了人家一身她心有歉意,连忙从阳台上回到客厅,道:“真不好意思,田署长,您稍等我给您冲杯茶。您也喝杯茶醒醒酒吧。”
于是邬愫雅拿了茶杯放了清茶,然后用暖壶里的水俯身倒在沙发正前方茶几上的杯里,可是她这一俯身田文智正好把她胸前一对儿浑圆的玉女峰看了个清清楚楚:两隆浑圆的乳房饱满高耸,乳沟深邃。
由于吊带睡裙清凉遮乳房的下沿很靠下,她这一俯身刚刚好露出了桃红色的桃花瓣般的乳晕以及粉红的玛瑙乳尖。
那粉嫩嫩的娇小乳珠好不诱人。可把个田文智看的呆呆痴痴。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娇美的人妻竟然没有穿内衣?原来邬愫雅又像昨晚一样跟戴青冠做爱到半成戴青冠就被田文智强拉硬拽走了,她只是裸身套了件吊带睡裙而已。
她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外人来家里。刚才一直忙着照理戴青冠也没有想起这一事来。邬愫雅泡好了茶一起身,饱满雪乳恢复原位,在丝质睡裙包裹蓓蕾处露出两粒明显的凸起。
原来没有穿乳罩的特征这么明显?田文智觉得之所以刚才没有发现是因为刚进屋时自己背着戴青冠爬了五层楼累得气喘吁吁,只顾喘气了没来得及细看这佳人玉女峰的细微处。
其实这样半隐半现也是极为的诱人遐想的。田文智端起茶来品茗一口后,意味深长道:“嗯,不错好味道啊,愫雅别站着了,来,快坐吧。”
他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道。邬愫雅看他赤膊上身觉得不雅,就道:“田署长,您稍等,我去给你拿件青冠的上衣给穿上。”
“诶,无妨无妨啊。我年轻时在藏南前线湿热的猫耳洞里天天都是只穿个大裤衩,全身都光溜溜的,我们全营战士都一个样,连我们营连首长都是赤条条的没人笑话的。现在这样才算个啥嘛,至少还穿着裤子嘞。”田文智大咧咧道。
“哦?原来田署长年轻的时候还上过前线啊?怎么没听我们家戴青冠说过?”
邬愫雅不由对田文智高看了几分,把刚刚对他的不满稍微收敛了些。“来,坐下嘛,既然聊到了这儿,我正好跟你聊聊你们家这个戴青冠同志。”田署长一下子板起脸来。
“他…他怎么了?”邬愫雅看他面色异变不由得心中紧张,以为戴青冠犯了什么错误,身体也不由得坐在了田文智指定的沙发处,紧挨着田文智身边坐下。
“这个戴青冠啊,平时老是端着一副知识分子的架子,严重脱离群众,来署里三年多了,你说他跟我们喝过几次酒?深聊过几次?酒喝不透,又不交心深聊他怎么可能知道我过去带过兵打过仗呢?”
邬愫雅知道戴青冠的确是从内心里看不上他们署里这些文化不高的老一辈的老人,她知道田署长说的的确没错。于是她连忙道歉道:“署长说的是,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唉,你也不用说他了。他其实自以为读了几年的书就高人一等了。打骨子里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妈的,老子别着脑袋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时他还没出生呢。
多少没文化的战友牺牲在了对印自卫反击战中?他们虽然没文化可他们舍得为了国家的安危拼死不惧,你说你戴青冠有什么资格缩在安乐窝里看不起这些为国家做过贡献、洒过热血的老同志们啊?…”
这田文智喝了点酒后越说越来气,看来他平时还真是对戴青冠意见很大,邬愫雅心里想。邬愫雅想疏解一下他的怒气,连忙恭维道:“田署长,您就别理他了。他在您面前还是个小毛孩儿,您就别跟他计较了。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打仗的故事呢。从来没人跟我讲过,介绍那场战争的新闻报到也很少。”
“哎,是啊。那是一场被遗忘的战争。现在的人们只知道做生意赚钱了,谁还会记得那些为国家牺牲了年轻生命的战士啊?”
邬愫雅一看她的策略奏效,田文智果然被引向了回忆,不再痛斥戴青冠了,于是继续道:“哦?当年牺牲了很多战士吗?”
“嗯,牺牲了很多很多,我们那年2月总攻的第一天就伤亡了将近四千人。有首长,有战士,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一瞬间被炮火带走了。”
“天啊!一天就伤亡了将近四千人?这么多吗?”邬愫雅震惊道,她很少听人讨论那场战争,一听到如此大的伤亡不免有些心惊。***
“是啊,第一天的伤亡是有点儿多。都是二十左右的好小伙子,曾经一起训练、一起吃住、一起欢乐过的好战友…”田文智好像慢慢地陷入了回忆中。
“您上战场前难道不害怕吗?真的不怕牺牲吗?”邬愫雅好奇地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因为她在最近泛滥的抗日战争片中看到的人物多是不怕牺牲的人物,她觉得不大可信,想问问这位亲自参加过战争的田署长当时的真实心境。
“怕,怎么不怕死啊?我当时才19岁,刚当兵第二年,还算是个新兵蛋子。”“什么?您当时才19岁?这么小就去当兵打仗了?”邬愫雅更敬重了田署长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