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反正就是不准备往外掏钱了。“嫂子,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既然你说要为儿子着想,我哥要是进去了,那日后你们母子两人谁管呀?
嫂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呀!看这架势,你不会是早就背着我哥有人了吧?”余晓为有这样的嫂子感到悲哀,亏了平时她哥哥余伟还在人前人后的夸自己有个好老婆呢。
“余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我男人,你以为我不急呀?可是,你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平时狐朋狗友的,现在那些这家伙都哪儿去了?”
张欣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泪儿来。哪个女人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儿,都不可能顺心的。“张欣,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把这笔钱拿出来,那就别怪我余晓对你这个嫂子不客气了!”
余晓临走的时候狠狠的摞下了这句话。“余晓,你想怎么着?”对于小姑子的这句恐吓,张欣还是有所忌惮的。“怎么着?你不是喜欢搂着钱睡吗?好呀,到时候我就让你把钱搂得死死的,哼,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会有一个男人愿意看你一眼!”
余晓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这话,听上却的确有些恐怖。余晓之所以这么肯定的找到张欣来要这笔钱,那是因为她断定了这钱一定在余伟老婆的手里,因为司法机关并同有掌握那笔钱,如果是在余伟的名下的话,现在早就让司法机关给冻结了。
可能也是余伟早就防到了这一点,他才想办法将钱藏在了别人的名下,但她都没有见到这笔钱,这钱除了在张欣亲戚的手上,还能有谁?
现在余晓才意识到,当初哥哥把钱托付给了嫂子张欣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明智之举,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余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余伟,那钱很有可能就弄不回来了。
不过,如果现在嫂子说出来那钱在谁的手上,她余晓是决定要替哥哥讨回来的,毕竟那是她哥余伟的救命钱。
“余晓,你放明白点儿,钱不在我这儿,你也不想想,要是真在我名下的话,人家公安不早就查到了?你朝我干吼什么?现在你就是割了我的头,我也拿不出那笔钱来的!”
张欣已经意识到余晓为了救她哥哥可能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情来,所以,现在她不得不进一步澄清自己。“那你总该知道这钱在哪儿吧?只要你说出来那钱在谁的手上,我去要,不劳你说一句话。”余晓又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张欣又是先前那副死硬态度了。现在余晓所以找张欣,那正是因为她见哥哥不方便,这种情况下,即使见了,哥哥也不可能告诉她的。
而她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营救余伟?一来两人是兄妹,二来余晓也很清楚,如果没有了哥哥罩着她,她在饮马县城里,什么都不是,随便一个小流氓都可以玩她的。
这个年头,谁不想着玩别人,谁又愿意被人玩?想一想哥哥被打回原型之后的可怕结果,余晓就不寒而栗。她再也不想过从前的那种日子了,而要想维持住她哥哥的地位,那就只能一个办法,先把钱还上。
然后她再帮着哥哥东山再起!余晓缓缓的走到了张欣的身边,似乎改变了策略苦口婆心的劝道:“嫂子呀,咱们女人还不是靠着男人活着的?
要是男人不行了,那咱们女人又算个什么?有句古语说得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毛毛呀!”这一番话的确是动了张欣的内心。
可是,她的眼里却是噙满了泪水,并不住的摇头。“余晓呀,那钱是你哥让我放起来准备给儿子出国念书的,他说过了,一分都不能动,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那也得分什么时候吧?你看现在都到了什么情况了?我哥都要坐大牢了,你还要抱着那钱不放?没有我哥,你准备带着儿子一个人过呀?”“去也去不了啦!”张欣呜的又哭了起来。“为什么?”余晓预感到事情不妙。
但是张欣哭成那样,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现在把余晓急坏了。“这钱已经连几十万都没有了!”张欣害怕的看着余晓。“那钱呢?你弄哪儿去了?”余晓一把抓过了张欣,眼睛瞪得老大。
“当初你哥给了我九百万让我保管着,我们没敢存银行,而是放着现金。一部分让你哥放高利贷去了,而另一些…”
张欣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了,她看余晓那恶狠狠的目光,好像能把她吃了。“你快说呀!那钱到底弄哪儿去了?”余晓一听那钱竟然没有了,顿时火起,使劲摇着张欣的肩膀晃动着,就像是摇了一个死人一样。
“我…我不敢说!”张欣哭得更厉害了!“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只管告诉我,那钱让谁给搞去了?你不是说我哥还有一部分放了贷吗?放给谁了?我去要!”这个一向全靠着哥哥给撑腰的女人今天忽然间觉得自己能耐了起来,责任也跟着大了起来。***
“余晓,好妹妹,我说了你一定不要生气,更不要告诉余伟!”现在是张欣一把抓住了余晓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说吧。”余晓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但她急于知道真相,只能先耐住了性子,不然的话。
或许这个张欣不说实话了呢。“你哥放出去的贷恐怕是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了,别说是你哥人都进去了,就是没这档子事儿,那钱也收不回来。”
“多少?二百万。开始那人说是投资房地产生意的,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人让别人骗了,卷钱跑路了,就算是逼出人命来,那钱你跟谁要去?”张欣止住了哭声。
“那不是还有七百万吗?”余晓急切想知道事情的结果,现在她总觉得张欣表述的速度太慢,她都有些没有耐心了。“有一百万是我拿去理财了,可是,你哥出了这事儿之后,我拿着单子去取,人家说取不出来,必须到期。”
“你能不能快点儿告诉我呀?不是还有六百万吗?你怎么跟挤牙膏似的?”余晓的急性子实在受不了啦,简直就要发疯了。
“那我说了之后你不生气?”张欣还是有些害怕余晓的样子。“快说吧,我在听着呢,你先把事情说了,咱们再商量!”“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他好赌,在赌场上输了钱又想翻本儿,结果,又搭进去了好几百万。
后来他就求到了我的头上,我也只想帮着他把钱赢回来,谁想他却是越隐越深,再后来,我只把把所有的钱全拿给他了。
好妹妹,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不然人家就要剁他的胳膊了!你说,我总不能手里拿着钱却眼看着人家把我弟弟的胳膊给剁了吧?”张欣再次哭了起来。
余晓一听到这里,她立即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因为张欣说的事情完全浇灭了她救哥哥出来的希望。她想,凡是能够逼着张欣的弟弟把钱吐出来的主那也绝对不是善茬儿,不然的话,张欣早就把这事儿跟余伟说了的。
第二天,余晓想通过关系见见哥哥把这个事情透露一下,可是,根本不可能,更让余晓心灰意冷的是,哥哥的所有产业都被封了。余晓意识到自己也不安全,她赶紧四处求人,想出手自己的歌厅。她出价两百万包括设备,说实话,那个价绝对已经是赔本儿了,但对方还在往下压,最后她只好以一百五十万的价将自己的歌厅出手了,本来刚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告诉坤子想让坤子接手的,可坤子却没有让刚子插手,大意是,别人可以趁火打劫,但咱却不能。
余氏兄妹就这样,在不到两个周的时间内轰然倒下。坤子的注意力并不在城里,而是瞅准了下苑村与上苑村相连的那一片丘陵,他想以长期租赁的方式拿到那一片山岭地,一起用来栽种桃树或是樱桃。
之前耕种几亩地坤子就发愁,可现在他却是看到地就想弄到手。他来到了下苑村找到了村支书商量这事儿,下苑村的支书叫魏国强,三十多岁,之前两人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这一段时间来,坤子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风云人物,他早就想结交了,没想到坤子竟然主动找上了门来。
所以,坤子一提出了这事儿,魏国强就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来撮合这件事情。“解书记,这事儿你别急,我得跟村民们商量一下,我会做通他们的工作的。”魏国强说。
于是坤子就给了他两种合作的方式,一种就是像上苑村土地入社的分红,而另一种则是一次性交付租金,签订几十年的合同。这不但在两村之间是个新鲜事儿,就是在整个饮马县里也没有发生过的。
但坤子一说,魏国强就觉得合适,因为他最清楚,那一片山岭地也打不了多少粮食,产量很低,如果租赁给坤子的话,村民们还能多占些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