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说,但这事儿,就是有个不好理清的界线问题。比如说,你有100万现金存款,你觉得存银行不合算,借给你的朋友,他按银行利息高一点支付给你,这算不算非法?
其实,大家心里也是老林这一样的疑惑,什么是非法集资,什么又是正常集资,这中间,是个模糊的阴影地带。
老林说的话,也是颇有道理的。这事儿,从全国曝出来非法集资案例也可以看出来,这些玩非法集资的企业家,一集资就是好几个亿甚至是几十亿,其间甚至有公务员有警察,难道这些人都是SB,都不懂法?
非也,只要集资者将集资款的利息控制在自己企业赢利能力的范围之类,那就是一点事儿也没有,因为企业的稳健经营,这样的集资就促进了企业的发展。
同时,企业的赢利能力,超过了支付出去的利息,这集资,就是正常的。为了有个现身说法,老林还介绍,在汕头,他就认识一个老板,通过这样的手段,每个月周转资金都有上亿。
那老板也是进行地产开发,现在赚钱不少。在老林的撮合和怂恿下,我和尹秀珍还特意请那个汕头老板吃了餐饭。那人中等个子,黑黑瘦瘦,约摸就是四十岁左右。他见是老林介绍的,也不含糊,说他的利息,结算还算准时。
同时集资的钱,也不是特别多,因为他还算胆子小的,有些人为了吸来更多的人的钱,中间还弄了些介绍费,给中间人设了提成。
这样的话,就会吸得更多更快。像他一样,没以设什么中介费,但因为能准时定时地支付利息,能做到利滚利,但又控制在企业可承受的一定范围之内,他用这些钱来投资地产,现在肯定是赚钱了。
听了老林和这个老板的话,我有些心动。看着尹秀珍和萧梦岩前一段时间四处奔波向银行求爷爷告奶奶的神情,我就莫心地有些心疼。
觉得老林和郑老板所说的这种模式,应当在鹏远集团,也行得通。从汕头回深圳的一路,我就将自已的想法与尹秀珍说了。
尹秀珍倒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说国家好像不允许。我就说,现在国家不明确允许的事儿,可在民间就是这样,在温州那互助组织,那些企业联盟,无不就是这样的类似。
同时回到深圳后,我们与阿胜吃饭的时候,他也积极支持这事儿,认为这事儿,只要不超过一定的承受范围,不给资金链造成断裂,就一定是可行的。
经不住众人的游说,尹秀珍终有所动。她答应先小额试的试试,但首先就提出了几点,第一,就是积资的数额,先不要太大,先小打小闹。
其二,就是,就是不能高于银行三倍和小额贷款公司太多。也没有怎么说对外透露,就有股东介绍来的朋友,提着一百万放在尹秀珍的办公室,让她到月底的时候,看着给利息。
对于这类送上门的好事,尹秀珍自然也不会亏待人家,其实这对内外集资这事儿,在银行的监管之外。
其实早就形成了固有的模式,那些急缺钱的企业,或者庄家,他们会采用高额的利息和回扣,对那些散户加以吸引,而不是特别紧张的,就是以高于同期商业银行的利息结算,一般就是高于一倍以上。
但因为国内相继发生几起集资老板资金链断裂的事儿,所以民众也有了理性的认知,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太多的利息承诺,那是不可能的事,是假象。
所以,像鹏远集团这种有实体,有工地,有业务能力的企业,稍稍向社会透露一下口风,这能吸纳的钱,便全给吸来了。汕头分公司试行了一个月,在当地吸收存款达到了二千多万,不仅缓解了他们公司的资金压力,还回辅了母公司。
这真正让鹏远集团尝到了甜头,再加之尹秀珍的授意。相继有几家地方公司也渐渐以这样的招式,来应对银行难贷款,担保公司利息高的问题。
我和前妻萧梦岩因为没有主管财务工作,对这一切,也知之甚少。但因为那天她生病,和她重温旧梦,有过一夜二次的缘故,我对她的感情,似乎倾加更多的关注。
虽然她仍然冷冰冰的对人待事,在公司里,有时候在过道里碰上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而在开会或者公开场合,更是鸟都不鸟我,这让我有些郁闷。有一天上班时,我去她的办公室隔壁的办公室送了件文件回来,路过她办公室的时候,见好正在电脑前的办公桌上小憩,便用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就是,萧梦岩,我们是生死仇人不?
我发了,也没有理她,不一会儿,就发来了。她答,是。我笑笑,还是没有理她。她又发来,说我跟说公司最近都在搞集资,大家都往里边投钱拿利息?你跟秀珍说一下,我总觉得,这种踩在法律边缘的集资的办法,不是长久之际。
实在不行,要不,你让她将分公司关闭几个。这样维持公司运作。你看,西安那边的地皮,放在那一年多了,也未有实际的进行开发,因为这新城区,根本就没有人。
其二,潮州那地块,也未有进行实质性开发,因为市政设施还没有铺设到位,但这大量地占用了公司的人力物力…
对她只提公司的事儿,我感到有些复杂的心情,因为我想的,她能与我聊聊她的生活,她以后的打算。还有,她对自已的婚姻的一种见解或者期盼,因为,她只是一个三十多的离异女人,这没有什么,在深圳这座城市,女人三十多未婚,是很正常的。
而且凭她的条件,找个很好的男人是可能的。但她就是不上道儿,非得跟我聊工作,让我劝劝尹秀珍,停止几个工地的开工,以缩减开支,先度过现在的难关再说,也免得深陷非法资金的困局。我只得回复短信给她,说,你说的事儿,我转告秀珍就是了。
这些事,你就莫操心了,你现在要操心的,就是自己的事,你一个人,总不可能可一辈子吧?
过了一会儿,她发来,我的事,你操什么闲心,不就是找个男人嘛,我不稀罕?!那你稀罕什么?她沉默不语了…就在前一段时间,我还听说公司里有个叫小陆的,是个与比萧梦岩小一二岁的男人,他经常在她的办公室陪着说笑话,给萧梦岩的车做保养,但或是知道她是我的前妻之后,这男人感觉不好意思,便将萧梦岩放弃了,而且还辞职走人了。这一点,要依照我内心里的想法,真的会是祝福他们的,可那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接纳一个和前夫一起工作的女人。
这事,挺让我挺内疚的,觉得是自已的存在,影响到萧梦岩继续投入新的感情。…鹏远集团对外的高息集资,有些在各个分公司膨胀起来。最多的时候,账上通常都存有一个多亿的现金,还有分公司所集纳的钱,还不算在内,这让所有的股东和管理层,在思想上都快速膨胀起来。
但让我们深圳这边的管理层没有想到的事,常州当地的一个股东,也是常州公司的副董长,却将集资来的钱,以更高的利息,挪给了另一个钢架构公司,从而自已赚其中的那差价。
而那个钢构公司的老板,跑路了。这一发牵而动全身,常州公司的出事,直接将鹏远也拖下水…(因这两天假期看文的兄弟少,就更一大章了,祝大家节日快乐)。***
常州涉事的那个副董事姓于,是常州人,他是深圳鹏远在常州所成立的分公司的合作伙伴。他在常州当地的政商关系极好,有一个弟di是常州市排名约在第15位左右的政府官员,听说有望下届出任副市长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