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岩一边感叹着,一面将梳子放下,然后将小莲抱起来,回头朝我说,走吧,壮壮,咱们吃饭去!饿坏了吧!那天,我和萧梦岩,还有壮壮,小莲,也算以前的一家子,就在香格里拉对面的一个海鲜餐馆吃的饭,原因是小莲要吃龙虾,在路过那海鲜餐馆时候,她被门牌上那广告牌上的虾给吸引住了,不肯走。
为了将就她,只得走进去,然后花了一千多块,买一只澳洲大龙虾,让厨师给煮了,其实,怎么说,我和萧梦岩,对海鲜真的不太感冒,这很多年的饮食习惯,真的一时改变不了,我本来是想找家湘菜馆带她吃饭的,没曾想,小莲破坏了计划。
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萧梦岩说,蒋望,待会儿吃完饭,我想带着壮壮和小莲在我的房间里睡。
我心想,这也未尝不可以,分别几个月,萧梦岩没有见孩子,也肯定是想坏了,何况,于情于理,也未必也不是不可以。
我说,行啊,你将两个小家伙哄住就行。饭还没有吃完的时候,尹秀珍又打来电话,说毛毛好像晚上吃饭的时候,呛住了。
我说怎么会呛住?尹秀珍说,反正呛了,阿红说的。我说,那我过会儿回家看看…挂了电话,萧梦岩说,是秀珍打来的吧?我说,是的,毛毛在家里吃饭,呛住了。
萧梦岩说,那你快走吧,我来哄两个小家伙就行。我对壮壮和小莲说,你们两个家伙,今天晚上,就跟你妈妈呀,不许闹,听到了没有?两人都很乖似的,点点头,应答着,好啊。壮壮说,老爸,你就放心走吧!
萧小莲说,不送了啊爸…我将她粉嘟嘟的脸揪着,又啵了一口,真是晕倒了,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我从车库里将车开出来,然后回到罗湖的家里,才知道,毛毛都已经跟着保姆阿红睡着了。
我到保姆房里,敲开阿红的门,阿红身装简单的睡衣,酥软外露半球,她揉揉眼睛,说蒋先生,你找我什么事呐?
那眼神,好乎我要找她侍候我似的。我说,毛毛呢,他是呛住了吗?阿红指了指她的保姆床,说,毛毛睡了呀,没有事啦!
…我将阿红的门轻轻掩上,才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尹秀珍找的让我回家的借口,肯定是她的那帮姐妹,听说了我的前妻来袭,怕我们旧情复燃,再说,这她出去了十来天了,怕我作为男人,管不住自己的根,才出的馊主意。
我在客厅里泡了杯菜,架着脚咪着眼小歇,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连会个前妻,就管得这么严呢?可是一想,这人莫不就是这样,因为她也懂得目前的这份婚姻,是多么来之不易。
更懂得,这前夫前妻,毕竟是生活过十来年的人,这沉驻于心底的感情,自是难以磨灭的,也是,最容易死灰复燃的。
我大约才咪着眼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前妻萧梦岩却打电话进来,她问,你到家了没?我说,到了。她说,小莲不知怎么弄的,哄不住呢,一个劲地闹,这才几个月没有带她,她晚上睡觉就不乖了。说着,壮壮还在那边嚷,说,爸爸,你过来,妹妹不肯睡觉呢!我只得应了一声,将脚从桌子上架了下来,然后说,那我过来吧。萧梦岩说,那行吧!其实,我坦白地交待,我也想与她见见面,怎么说,也挺想看到她的,也不仅仅是为着那份感情。
而是也想想听听她在这段时间的经历和故事。与萧梦岩通毕电话,我从罗湖尹秀珍的豪宅里开出车,赶到福田香格里拉酒店。
到的时候,女儿萧小莲正在她的怀里钻来钻去,嚷着要爸爸,要红红阿姨(保姆)。见我进来了,就不闹了,而是乖乖地和壮壮两人在床上翻跟斗。翻了一会儿,我就将她抱着,任她靠在我的手腕上睡着了。萧梦岩说,哟,看不出来,孩子还挺粘你的,我笑着着说,那是自然了…
我将孩子哄得睡着后,便望着躺在另一张单上的萧梦岩,说,你在长沙,就没有的找个人?萧梦岩笑笑,说,怎么找人?忙得要死咧,没有想那么回事。我问,那,公司的业绩怎么样,看起来,蛮不错的嘛?萧梦岩将头垂了下去,说,别说了,窝火,现在在打一个官司嘞。
我说,打什么官司?她有些郁闷地说,我和美娟之所以敢回长沙去开这个样的公司,就是我认识那个电视台的编导,还是副台长呢,我的校友,就是在他的鼓励下,我们回到长沙,到长沙后,人家才不睬我,他看上了美娟以前公司的一个模特…
***前妻萧梦岩说到她的校友、湖南某电视台副台长、编导看上温美娟手下的一个模特,我心里瞬时就明白,她的编导校友,并没有将她纳入他的法眼,更不可能给她婚姻的承诺,给她幸福的家,她现在仍然孤身一人,没有找到再婚的伴侣。
但是,听她的口气,她并没有责怪那个老校友的意思,这说明,温美娟手下的模特和这副台长,极有可能仍在背后支持她!
果然,萧梦岩继续说,这不,我这校友虽然没有搭理我,但他还是帮了我和美娟好多忙,刚回去的时候,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拿到了电视台所属产业的一个门面,就在电视台不远的地方。
而且价格便宜,这是很多同行想都不敢想的,后来,通过一系列运作,他又帮我们竞标到一档电视节目,承包到这个电视台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时段。
我听她这样说,心里很吃惊,要知道,她所说这家电视台,是湖南乃至国内可是名声在外的强档王牌频道,是电视业界的翘楚,一个半小时的节目,那是什么概念?
快有超级女生或者天天向上的架势了!况且,整个长沙娱乐产业的架构,差不多都围绕着湖南卫视和湖南电视台进行,要真有一档强势节目在这样的平台播出,那肯定是吊炸天的节奏。
这年头,做得好与不好,并不重要,一条狗放到中央电视台也会成为一条名狗,平台比能力更重要。萧梦岩看我吃惊的样子,接着说,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与我们达成合作意见的这家电视台,却因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限娱(限制娱乐节目)。
而停止播出娱乐节目,这让我们前期请明星和歌手制作的节目,花了三千多万,却播不出来,或者要播出来,也不可能上星(卫星频道),所以,我们现在正在和那家电视台打官司…
这限娱令,我倒听说过,但并不是针对一家电视台而设的,且这些年娱乐节目过多过滥,也确实早该整治,想不到,萧梦岩竟会这么背,赶上了这个趟,成为限娱的牺牲品。
我一听说她花费几千万来制作一档节目,肯定请的名星都是大牌,且费用不是小数目,心知这损失,可大了。
心里焦急,又问,那现在,你和美娟怎么办?萧梦岩说,能怎么办,先接些小单,维持着呗,这限娱令,是国家层面颁布的发令,现在电视台也很为难,也同意承认一部分违约的损失,但不可能全部负担三千余万,前不久,我们已经起诉到法院去了,只有等着法院判!
我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她说,有啊,就是将电视台的节目,不上卫星了,放在市州电视台充时段,吸广告,或者卖给别的电视台的二级频道,但,那没有多少钱,人家也出不起那个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