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人,在哪里集合…我又打电话给元海集团的一个民工工头,那民工工头,是我的老乡,他在元海的项目处混得好,自然也与我这个老乡的照顾息息相关。
我电话一打,他说要多少人,我说三四个吧!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调戏我吗?我说什么调戏你啊?他说,三四个人,你直接喊我就行了,还让我安排人?我一安排,就是三四百的,你要不要?我说,我靠,你够意思,我改天请你喝酒…
不出半小时,韩三哥说他们就已经在深南大道上了,元海地产我的工头老乡,也带了三车人正从前海的工地上转到南头送这边来。我说老乡哟,你带三车人干吗?又不是搞那种人海战术,人家才一个哩!
你这是想将人家踩成肉饼吗?他笑着说,嘿嘿,老乡,还不是怕咱们吃亏吗?再说,这事儿由我们出面,还好搞一些,那个鸟人,不是欠了你的钱吗?
万一有什么事,我们就说你欠我们工钱,而他又欠你钱,我们不是来闹事,而是来讨薪的。我呵呵一笑,说,好,老乡啊,你高,高明呐…许勇所委身的地方,是在西乡流塘一个工业区里。从外表看,他所在的他表妹的工作,人也不是特别多,估计就是五六十人的样子。
我坐在车上,韩三哥凑过来,说,嗯,那鸟人的车,就在厂里呢,人,也定然在厂里,你们先莫进去,我带人进去,找到他再说。
我微微颌首,我说好哩,你去吧。韩三哥便带着两个穿便衣的保安兄弟,走到了他们的厂里。不一会儿,他就打电话给,说将许勇,堵在厂里的一间办公室里了…***
我和当民工工头那个老乡,并排疾步走进这个没有挂任何厂名的工厂(或许是刚摆来的缘故)。其间,在大门口,也有穿保安制服的人过来阻拦,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但面对我们疾步的奔走,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在保安的小屋里将“喂喂”的喊完,我们就已经进了左侧的写字楼。
许勇还是许勇,还是那鸟样,小小的个子,黑黑的皮肤,翻翻的嘴唇。唯一有点与以前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精神很不好,眼圈里有丝血色充诉其中,眼皮有些浮肿的样子。
一看就是夜生活过得太多,或者是吸毒的后果。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许勇火冒三丈,正手持着腰儿,站在韩三哥的面前,盛气凌人的喝斥了,他对韩三哥他是依稀有印象的,他大声地说,你们要干什么,啊,你们要干什么?出去,给我出去!不出去是吗,我这就叫保安了…说着,他一手持起桌上的座机,用免提的方式,按了一组短号。周边也有办公室的人,见有多人急步走了过来,便探头探脑,从办公室里伸出头来,但见我们这么多人,又一时搞不清是什么回事,便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里,在门口探望一会儿,又将头缩了回去。
许勇叫保安来,我们这么多人,才不会鸟几个保安!就算整个帮里的人全部加起来,我们也不会太过惧怕!
许勇见拔打保安的电话,仍然吓不跑韩三哥。他便冲着韩三哥叫嚣,还有点要揍他的意思,说你们有什么事,你到楼下等我,这是办公场所!
…正说着,但见我和另一个人进来,他顿时明白了真正的对头,并不是眼下的这三个大块头的半大小子,而是后面的我。他一见我,脸色就变了,有些尴尬,有些窘迫,有些犹豫着不知怎么办!
也不叫嚣了,说话也不针对韩三哥了,或是知道我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怎么着也逃不过,相反,他反而安静了,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
我进来他的办公室一瞅,倒也简陋,或是刚刚搬来不久的缘故,房间墙壁还是很洁白的。他的办公桌左边有个大柜子,里边摆了一些文件夹之类的东西,右边,有一台大的打印机,有台饮水机。
看这架势,我估约他还是做的老本行,在这厂里做是人事工作。一见我信步进来,韩三哥急于表功,刚刚还围成一圈的人,这会儿更是近到他的身边,有种挥拳要揍许的架势。
我自行落座,将身子后仰,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说,许勇,又见面了哈!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事吗?许勇看也不看我一眼,不说话。韩三哥手下一兄弟,一脚就飞过去,将他的椅子给踹得快飞起来,又说,妈了逼你哑巴了吗?望哥跟你说话呢!许勇仍没有鸟我,韩三哥这兄弟就要揍他。
我忙着喝着,说先别动手,我知道,连许勇,或许也不知道,我来的意思。那兄弟得了命令,自然悻悻然将手抽了回去。我站起身来,说,许勇,我来找你,也不是啥事,就是你开厂时从萧梦岩那里拿走的一百万块钱,什么时候还?!许勇见我所说我的这事,便回答,当初我跟她说,是入股的,是分红的,现在厂没有了,她让我拿什么还?
但见我与他说话,气势上可不能输,又说,哟,你算老几呢?你凭什么来问我要钱!我欠的是她的钱,而不是你的钱!你带人来我的办公室,什么意思?
我说,操,不关我事?她是我前妻,我就不该来?他说,这是我跟萧梦岩之间的事,你让她来。我将桌子一拍,喝道,我现在就是她让我来的!
…但见我发火,韩三哥的那手下适时出手,叭地一巴掌,就打了在他的脸上。我心里暗叫,打得好。娘的,再给老子来一下。许勇捂着脸,不跟我争辨这话,而是说,我借谁的钱,就让谁来要…他说话间,但见门口一阵骚动,有保安和几个人涌到门口,大声吆喝,你们干什么的?
啊,许经理,要不要报警?这伙人是干什么的,厂门口,还有五六十人…许勇一听,脸色更加变成酱紫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我们这房间里的五个人之外,还有五十六人的大队伍在候着他。
他没有吱声,只是眼神儿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得到默话,就准备掏出手机报警。我见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真要报了警的话,这警察插手进来,事情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到时候警察东一盘问,西一调查,许勇就趁机溜跑了…
其实,在来的车上,我就想到过这点…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商业调查公司蔡总所拍的几张许勇吸毒的照片时。
然后信步走到门口,将手机伸到众人的面前,我说,你们看看,看仔细了喽,要不要报警?你就当我们吃干饭的吗?那几个人凑上来一看,有冰壶,有锡纸,还有面色彤红的许勇搂着小妞…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那领头的人一看,面色就难堪。我说,看到了没有?你们看到了没有?我们现在,就要将许勇带走的,谁还一起来?除许勇懵着,不知道我给别人看了什么之外,大家的心里,刹时已经明白过来。
我手儿一挥,说,我们找许勇,不关你们这工厂的事,你们谁要插手进来,就是他的同犯,一样收局子里去!
…我这样说,更让进来帮许勇的人以为,我们既有许勇吸毒的照片,又有这几个不惧言笑的高个子,让他们也心疑,我们是警察,或是便衣之类。那领头的人手儿一见讨不到好处,手一挥,大家就自行退出门外,散开去。
许勇面对救兵的撤退也是大惑不解,他欲站起来跟着那拔人撤退,却被韩三哥和另一个兄弟架着,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我示意我那民工老乡,干脆将办公室的门关起来,从里面锁了。这才说,许勇,你今天也不要想溜,想溜也溜不掉,我来这事,萧梦岩也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