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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哭着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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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新闻,李晓婷更加焦急急燥,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地转…那天,是8月25日,而那次空难的时间,是2010年8月24日21时38分08秒。

 这一天,是中国传统的中元节,也就是鬼节,农历7月15日。这一天,距我与尹秀珍的婚礼农历八月初八,还有23天。深圳温度,达到36。5度,虽然屋内的空调冷嗖嗖的,但她仍然热汗淋漓。

 后来详细的新闻是这样的:2010年8月24日,河南航空有限公司机型为ERJ-190,注册编号B-3130号飞机,执行哈尔滨至伊春的VD8387班次定期客运航班任务时,在黑龙江省伊春市林都机场30号跑道近进时距离跑道690米处(北纬47°44"52\",东经129°02"34\")坠毁,部分乘客在坠毁时被甩出机舱。

 机上有乘客91人,其中儿童5人。事故造成44人遇难,52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30891万元。

 该事故属可控飞行撞地,事故原因为飞行员失误,但是,当日的新闻,却比这含糊很多,只报道了有这次空难的发生,确定了有30人当场死亡…

 李晓婷一边看着我刷新网页,一边趴在我的肩膀上,六神无主的她边抹泪,边抹汗,喘着粗气,只晓得不停地问,望哥,你说,有什么办法吗?你快说呀,有什么办法?又说,保佑阿光和小学没事,苍天有眼,保佑他们…

 我被她逼问得急了,实在没有办法来回答她,只得指着新闻上面的数字,安慰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你的阿光,不在这离去的30人之内,你放心吧。李晓婷哭着说,可还有小学呢?小学怎么样了?这新闻有没有说,小孩遇难的人数?

 我安慰她,小学在这未有遇难的60多人之中,你先别哭,好不好?李晓婷将信将疑,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在网上确定伊春发生空难之后,李晓婷要我在网上查找伊春的区号,我告诉她“0458”

 她便用口咬着笔,拔打着伊春市人民医院的电话,拔打伊春110的电话,拔打伊春120的电话,她急切地问120的医生,你们这次空难的伤亡人员,送到哪儿去了?

 又打电话到伊春市人民医院,伊春市第一人民医院,说你们这里有没有收治一个叫楼晓光的空难的

 男人?或者,楼小学也行,对,楼小学五岁,小孩…深圳这座城市繁华如昔,可在这个都市的角落,却有那么两个人,为着几千里之外的伊春,牵肠挂肚…

 也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周转了多少个人,多少个单位,在一番周折之后,也几乎在两个手机,都没有电之后。

 终于从对方传来一些让我们宽慰的消息。有消息说,楼晓光和楼小学,就作为幸亏者,收治在伊春市第一人民医院…***“望哥,我想让你陪我去趟伊春!”

 李晓婷的眼眶红肿着,泪花闪闪地望着我。我说,我?…我有些犹豫,首先,这件事,与我不相干。

 其二,我心头有顾虑,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且与自己有过那层关系,自己眼前,就要与尹秀珍结婚,这一去,怕影响不好。李晓婷说,哥,你要为难,不能陪我去,就算了,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我自已去!

 可,你能不能现在在网上,帮我马上订张到哈尔滨的机票?!说着,她就返身,从桌子下面,取出一个登山用的背包。

 然后胡乱地塞着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看着她忙成一团头发披散的身影,我有些微微心疼…这个女子,她的爱恋是那样的棱角分明,艰辛执着,可她为什么遭遇的爱情,总是那么多坎坷曲折?

 她的前夫许勇,她不爱他,她爱我,我却已经身有所属,还有那个酒吧的小伙,他爱的是她的钱。

 在千转百回的爱情与婚姻之后,她遇上阿光,可阿光却偏偏坐上发生空难的航班…唉!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说,以前的李晓婷在自已面前,还是前女友,是情人,那么在这一刻,在看着她忙碌和着急的一刻,自己心间的情感已然转变,那就是她这个命运多舛感情不顺的女子,需要怜悯,需要疼爱,需要保护,自己的一生,既然牵不了她的手,那当她当妹妹一样的存在,也不错。

 我也想过了,只有用这样的情感,才能永远的,将我们的情感置于合适的位置,而不置于让她受到伤害!在一番犹豫之后,我肯定地说,晓婷,我答应陪你去一趟伊春!说出这番话时,李晓婷很高兴,她很纯洁无暇般,走到我的身边,将我拥抱住,哽咽着说,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轻轻将她推开,说事不宜迟,我这就打电话交待助理小王,让她在网上,给我们订机票,你将你身份证号给我…二个小时之后,深圳机场。深圳到哈尔滨的深圳航空ZH9771撕裂沉闷的大地,冲上一万多米高的蓝天。

 飞机上,并排与我坐着的李晓婷情绪低落,眼泪顺着她的眼眶,不时地望下流。我久久地凝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对她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她别着急,阿光和小学定然福大命大,肯定会平安无事!李晓婷将脸侧向一边,然后问我,说,望哥,你相信命理吗?我说,不太相信!在深圳的人,很多就是挑战命运来的,怀揣梦想,拥抱明天,这是很多初来乍到者的目地。

 我相信,那一千多万打工人群中,有大半,都是命不好的,要是家里是高管,要是富二代,也没有必要来深圳拼搏,既来到到这里,就是挑战命运的。

 李晓婷说,你不信?可我相信!我望着她侧着的脸,不说话。她说,我小时候,在我们老家的集镇,有个瞎子,很多人都说他的命算得准。

 我上高中的有天,我闲来无事,便缠着我奶奶一起去算。那瞎子将我的脸摸摸,就说,小姑娘以后什么都好,就是这姻缘嘛…那瞎子就没有往下说,但那些话已经很明显,就是不太好嘛,那年我17岁。李晓婷将头发甩了甩,说。

 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有在意感情的挫折会对人生怎么样,我以为,情感对女人来说,好也是过,不好,也就那样过,咱们农村里那些妇女,都是这个样。

 到了深圳后,我才知道,婚姻也好,爱情也罢,还需要自己的一份感受,那些没有自己让心跳的感情,比死了还让人难受?

 我说,这就是深圳这座城市带给你的改变,假若你在老家,或者在农村,你就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安身立命地过一辈子,到了深圳,你对事业,对爱情,就有了自己的看法,有了自己的感受!

 …四个小时后,与李晓婷到了哈尔滨。从哈尔滨下机,立紧再到机场取登机牌,辗转转从哈尔滨到伊春飞机。

 当飞机徐徐降落于林都机场,深圳是热火朝天的八月天,这里竟还有丝丝凉意,一场绵绵密密的秋雨,拍打着林都的花花草草,天空弥漫着低矮的云层,像是为空难的逝去者默衷掉泪。

 我和李晓婷马不停蹄,立即赶往伊春第一人民医院。很快,通过人家的指引,找到了楼小学。楼小学倒是没事,能坐起来,能蹦跳,他正坐在病床上,被一帮临时招募来的志愿者簇拥着。

 李晓婷一见他,就丢下行李,越过人群,抱着他,就是亲又是啃。楼小学惊吓过度,一直被陌生人围着,这一见李晓婷,立即扑到她的怀里,哭着喊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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