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思考问题,我和刘晓光坐在一旁,也不好意思聊什么,只得默默发呆。空气都要静默了。大约三分钟后,我抬起头,对欧阳文宇说,我说,总裁,要不这样子…
欧阳文宇望着我,征询我的意见…我接说,就是,我留在晓光这里,留在昆明,我先来摸个底,探个虚实,你先回深圳去处理别的事务,待我和晓光将事情的底细和这些经销商的人事摸得个七七八八,研究出一个大致的可行性方案,你再过来帮我们定夺,你看如何?
现今我们一起干耗在这,也不是办法!我的一席话,明显地是将责任往自己的肩上扛了,这让欧阳文宇很是高兴,他站起身来,对着我和刘晓光说,蒋望,晓光,你们说的这方法,我看,可行!
你们对昆明熟悉,对这里的经销商也熟悉,你们从现在开始,就着手调查这些人的真正诉求,如果需要集团公司有什么样的政策支持和配合的,我在这里说了,
只要公司能达得到,只要不影响其他地区的销售队伍的稳定的,要政策我给政策,要费用我给费用,行不行?!听了欧阳文宇这样拍板的话,作为西南市场总经理的刘晓光,是感激得不得了。
他连连说,感谢总裁对我的支持,我一定努力将队伍给稳定,将任务完成!欧阳文宇听着刘晓光的感慨,笑了笑,然后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蒋望老弟,这事儿,就劳烦你和晓光都辛苦一下。
我连连摆手,说,总裁怎么说客气话呢,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我这样说,欧阳文宇脸绽笑容,阴云一扫而光。当天傍晚,欧阳文宇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让酒店订了昆明飞深圳的航班,然后拍拍屁股走了。…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各类事儿挺多,这还真不是盖的,也是需要理解的,上至政府机关来调查,甚至来者是一个小小科员,你都得陪着笑脸相侍左右。
而下到县级的经销商来考察,甚至是工厂的采购来考察,你还是得陪着,好似你总裁不接待,人家就觉得你看不起他,你接待不好,也是看不起他们。
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欧阳文宇走后,我和刘晓光、孙春翎一起在酒店的餐厅用过晚餐,我任孙春翎回房休息,但将刘晓光叫到我的房间里,跟他说了如何收报沈世重的计划。
刘晓光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说这样也行吗?我说这怎么不行啊?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劣根性,男人的制命弱点,好色,你知道不?刘晓光听我说得这么决绝,也不好反驳,只得听丛我的话,说明天晚上,就将沈世重给约出来,咱们一起聚聚。
…交待刘晓光需要做的事后,他就掩门回公寓了,元亚西南公司所租住的公寓,离滇池酒店并不远,约摸十多分钟路程吧!
他还是开车来的,所以也没有给他开房间。刘晓光走后,我斜靠在于床头,想起明天的计划,一时想到明天那样的场合,要是沈世重酒量很好,或者他带几个朋友一起来的话,自己如何应付呢?
或者,自己要是烂醉如泥,在酒量上根本沾不到这姓沈的便宜,又要怎么办?想到这些,我就想到隔壁房间的孙春翎,或许,在这样的场合,孙春翎还能帮着说上话呢?
最少吧,她能在自己醉倒的时候,将自己扶到房里。这样想,我便用内线电话,拔通孙春翎房间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也不见人接,我准备挂了,打她手机,刚准备将话筒搁电话机上,她却接了,一听声音,说蒋总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在洗澡,没听见呢。我哦了一声,我说,你待会儿过我房间来一下,我还有点儿工作上的事儿,要交待一下。
其实,我是真有事儿要交待她,我怕这小女生,刚初社会,毛毛乍乍的,到时候,和沈世重吃饭喝酒热乎时,她乱说话。
同时,我还想交待她,要是自己真醉了,或者吐了,怎么着,也要喊人将我扶回来!也就是要照顾一下我!过了两分钟,孙春翎这小妮子就咚咚敲门,我坐在床畔,说门没关严,你进来!
孙春翎嗯了一声,吱呀一声拧开门锁,就进来了,只是让我没有想到,这小妞来见个上司,连平时穿的衣服都没有穿,径直就穿着薄薄地睡衣进来了…***孙春翎玲珑的身子在睡衣里显山露水,让我一阵脸热,虽然我比她大八九岁。
但是,在职场中,我是她的上司,我与她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也没有想过与她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我纯粹就是赏识她,欣赏她,想培养她。
在生活中,按说我也是她的大哥哥,将她从北京带到昆明来,我真正的意图,就是拉近自己与她的关系,对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我见她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心里很不悦,当即脸色一沉,眉头一皱,愠怒道,春翎,你这样子,让我跟你怎么谈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是叫你来谈事呢,不是来谈恋爱!我的话语很尖酸,很刻薄,或许是来昆明一行,也没有什么成绩的缘故,我的心情被欧阳文宇整得相当不好。
况且,明天约沈世重吃饭喝酒的事,还不知人家怎么答复,要是他一口拒绝,或者说干脆不见,自己的脸面哪儿搁?
或者,他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无动于衷,那又怎么办?孙春翎见我的脸色很不好,呈猪肝状,青紫色,心里便怵得慌,她退后一步,站在门畔,望着我,很委屈那样,低眉顺眼地说,蒋总,实在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没有衣服穿了!
什么?你没有衣服穿了,你骗谁呀你?刚才我不是看你穿得好好的吗?一个女孩子出门,就没有衣服穿了?你还好意思给我说!我咆哮起来,甚至想拿起床上的枕头,给她砸了去。
…当时我就在想,怎么现在的八五后,一点羞耻感都木有呢?你说你穿个睡衣,连“吧”也没有戴,你坐在一个男上司的面前,要跟他谈话,你让他如何想,说话的时候,他是看你,还是不看呢?怎么可以这样!真是!蒋,蒋总,我真,真的没有骗你!孙春翎将胸前紧紧抱住。
然后怯生生地说,我就带了两套衣服来昆明,一套洗了,还未干,明天早上,洗衣房才说给我送来,另一套,刚才你和刘总在谈话时,我忍不住到滇池边诳了诳,在一个台阶上,我想伸脚到滇池里洗个脚,图个清爽,哪知道,全身都掉到水里去了,全身湿透…
看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她掉到滇池里的狼狈样,我又感觉好气,又感觉好笑,更有些担心,担心她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还得担负起这带来昆明的“监护”责任。
这种情绪左右徘徊时,我没了脾气!我从自己的床头,扒了件外套,然后递给她,我说你给我穿上了,你坐下来,听我说。孙春翎便急急忙忙地将我丢给她的外套穿上。
然后将我床前的小沙发墩儿给搬过来,一屁股坐在那儿,规规矩矩像初上学的小学生一样,头低着,等候我的发落。我看她那样子,我其实心里就想笑…虽说训了你几句,但你也不要整得像犯罪份子见了警察一般吧,呵呵。
我问她,有没有摔伤?我的问题,显然出乎孙春翎的意料,她揉了揉小腿肚,说,没事,没事,那台阶不高,就半米左右,水也不深,也是半米左右,只是将衣服弄全弄湿了。我“哦”了一声。
然后说,你没事就好了,要摔伤什么的,还得去看医生。孙春翎见我说话的语气已经平缓了,这才望着我,小声地说,谢谢你,蒋总。我装作很自然那样,笑笑地说,你谢我就不必了,你得为自个的安全着想,知道不?